“讷苏肯,”国欢往椅子上一坐,气场全开,“给我……收声,”

    他的声音极冷,语速不快,却透着杀伐之气,这一刻的国欢身上文质彬彬的柔和气息一扫而空,倒与他的阿玛有了几分相像,以至于讷苏肯刚刚鼓起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当真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來,

    国欢冷漠的从讷苏肯身上移到达春身上,达春只觉得那目光如刀,似无形化作有形,忙磕头如实禀告:“人已经去了四贝勒府了,”

    国欢目色越冷,

    讷苏肯抖得不行,明明还沒入冬,他却像是跪在冰天雪地中一样,当初他被罚去叶赫时,国欢尚未娶妻,也沒此时成熟,少年时的国欢在他的印象中是温文尔雅,面上常常挂着和善的笑意的主子,虽然时而性情古怪,经常爱做一些不合规矩的事,但大体上并不算是太难伺候的人,

    他原以为自己在叶赫那么多年,替主子打通商道,也算居功不菲,去年大金打了下了东海沿岸,开始建造船只,海运的商路也由此打开,他想着这几年叶赫与大金关系日渐交恶,特别是在大金与天朝划地为界,频频发生战乱时,叶赫与大金立场已是十分鲜明,这个时候,他留在叶赫已沒什么太大的作用,若是能够回到主子身边重新受到重用,成为心腹,再不济,也可以试试那个油水丰厚的海运差事,

    他沒想到的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才隔了五年,主子的性情竟会变得如此难以揣测,

    又或许,其实自己从來沒弄懂过……

    “那边怎么说,”国欢面无表情,

    达春答道:“四贝勒说,不管怎样,人不能死在他家里,廖婆子说如果仅仅是这点要求,她便有七分把握……”

    讷苏肯一听“廖婆子”这三个字,整个人便犹如风中的秋叶般抖个不停,牙齿互撞,咯咯作响,

    国欢目光冷厉的移到讷苏肯身上,似乎想从他身上抠出个洞來,良久,他幽冷的道:“早知今日,当初便该直接将你碎尸万段,”

    “二爷饶命,奴才错了,求二爷饶奴才一条狗命吧,奴才知错了,”

    这回不等国欢出声,达春已飞扑上去将大喊大叫的讷苏肯压在身下,同时伸手去了讷苏肯脚上的鞋,塞进了他嘴里,

    国欢起身,走两步,站到讷苏肯跟前,

    讷苏肯也知道自己莽撞了,这回是真不敢有任何挣扎了,只如烂泥般瘫在地上,

    达春目露同情之色,却不敢替他求情,生怕引火上身,但眼睁睁的看着讷苏肯去死,不免又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哀,

    国欢将两人的神色一丝不漏的尽收眼底,

    “这张脸是不能留了,以你的罪过,死不足惜,念在你往日服侍的份上,割鼻刺耳……”

    这听起來不过是奴才犯错时主子做的惩罚,但仔细一想国欢的第一句话,达春和讷苏肯皆是在惊讶过后升起一股喜色,

    “奴才谢主子不杀之恩,”讷苏肯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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