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 dec 17 13:01:00 cst 2014

    夏铄与莎玛将碾碎了的青蛇果在木桩外铺成了一层地毯。

    “这样真的行吗?”夏铄有些怀疑。

    “你今晚好好瞧着吧!那些动物一定会受了青蛇果香的引诱的!”莎玛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保证,笑得格外灿烂。

    树冠上的白色食人蚂蚁朝地面上爬来,它们就像是白色的漆,给那棵大树染上了一丝不苟的白色,成群结队的蚂蚁越来越多,它们中的有些蚂蚁已经爬到了地面上来了。

    “这是些什么?!”夏铄见到那些食人蚂蚁一点点啃噬着树木,以及她们的帐篷,食物.......。

    夏铄十分震惊地瞧着这副宏伟壮观场景---成千上万的食人蚁一点点地将那棵大树啃噬怠尽!

    此刻,有几只食人蚁爬到了夏铄的鞋子上,它们尽情忘我地吃着夏铄的鞋子。夏铄瞧见自己的鞋根已经被啃掉了一块,她立即用另一只鞋子狠狠踩死那几只食人蚁,拉着莎玛的手飞快地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朝没有白蚁的地方跑去。

    她们跑得很快,风在夏铄的眼前溜过,它撩起了那一件件膨胀起的衣裳。途中经过了一个地方,她们本能地跑过却又迅速地跑了回来。

    夏铄的脚下是一条被长期踩踏的而形成的小路,小路边有一户被带刺篱笆墙紧紧围住的农家小舍,小舍里冒出浓浓炊烟。

    她们两人站立在这间农家小户前久久伫立,眼里有着吃惊与怀疑,在这样的原始丛里,怎么会有一户人家?!

    “砰砰!!”夏铄试探性地瞧了瞧门。

    门内立即传来了狗吠声,与来人开门的声音。

    待门的缝隙一点点地大了,夏铄悄悄拨出小刀,以备应对不时只需。

    “是谁啊?”农舍里传来老妇询问的声音。

    “咳咳……是两个小姑娘。”老人身体微鞠着,他不时咳嗽着,声音沙哑得就像是有口痰液卡在吼中。

    夏铄放回了刀,全身却丝毫不敢懈怠,她微皱着眉,无声地打量着身前的老人。他习惯性地第一次咳四声,第二次咳嗽六声,第三次咳嗽八声!夏铄心里觉得这个老人很奇怪,但又找不出一丝奇怪的证据来。

    有时候有些事情越是正常,便越是诡异!!

    “让我来瞧瞧。”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出了灶头,凑到老人身边来,她与老伴交流了眼神,两人便笑眯眯地说:“进来吧,进来坐坐!”

    莎玛用一双眼无声地征求着夏铄的意见,眼神满怀期望但又交织着复杂、犹豫不决。她心里似乎正在下着一个重要的决定,甚至比生死还要重要!

    夏铄微微摇头,示意不要进去。

    哪知莎玛眼里却因夏铄的这一摇头变得更加坚定起来,她天生有种反叛的性格在内心作祟!她心想着:“我一定要进去瞧个究竟!”

    莎玛早已跟随在领路的老夫妇身后,夏铄却还徘徊在门口,见莎玛如此义无反顾,她皱了皱眉,顾不得其他,抬起前脚跨进了门槛!

    夏铄几步追上他们的步子,与莎玛并肩而行。她的心里是一直很怀疑这一对夫妇的,见老人的脚步十分轻盈,每一步都走得强有力。如此年纪竟然能够健步如飞,看来这对夫妇真的不简单呢!这座农舍定有古怪!!

    老人带着夏铄与莎玛进了里间,他指着床上热乎乎的炕笑着说:“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我们两口子是东北人,所以懂得些灶头来热乎热乎!”

    夏铄微微眯着眼瞧了瞧床下:“老伯你们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可说,不可说。”老人摆了摆手,露出神秘的笑容。他那双如老鹰般锐利的眸子锁住夏铄的脸,眼里是浓浓的探究之味。

    “来!喝茶!”老妇人端了两个大碗放在炕上,示意着夏铄与莎玛喝茶。

    两个碗的碗口上都有着几个裂了的小口子,沉淀于碗底的茶叶黑漆漆的,茶水却是红如鲜血,茶里带着一股醒神的清香味。

    “原来是上好的‘雪中血’!”莎玛惊叫出声。

    ‘雪中血?!’夏铄凝着眉,又仔细瞧了瞧两碗茶水,确实是诡异得很,其实茶水总共分三层--最上面的一层是血色,挨着碗底的那层是与茶叶同颜色的黑色,血色与黑色茶水之间夹杂了白色!

    “哪是什么‘雪中血’,就是碗普通的茶水!”老妇人与老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眼色,笑里都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似笑非笑。

    夏铄凝着眉出神地瞧了瞧碗中的‘雪中血’,心里疑惑不已,世间竟有这般神奇的茶叶!先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青蛇果,然后又是摆放在她眼前的‘雪中血’,这个丛林里究竟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真是好味道。”莎玛端起了其中一碗茶水,先用芊芊玉手轻轻散着茶香,闭着眼细细地闻着,神情极其享受,最后才是凑近了‘雪中血’啜了一口。

    “这个小姑娘怎么不喝呢?这可是好东西啊!”老妇人拉过夏铄柔嫩的手,笑眯眯地端起另一碗茶水凑到了她唇前。

    “我还不口渴,既然是好东西还是留着给你们两位老人家喝吧。”夏铄婉转拒绝着,身体排斥性地朝后倾去,与老妇人之间拉开了些许距离。

    她的一双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心想着:“荒郊野外居然有一户人家,还真是可疑!这碗‘雪中血’更是奇怪,世间少有,自己还是小心点的好!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真是个孝顺的娃娃!”老妇人笑着将茶水放回了坑上。

    “你多大了?”

    “不满二十。”

    “真好啊,花儿般的年纪!当年我也是像你们这般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老了!”她眼中浮现了丝丝戚戚然,隐隐有几滴泪珠,满是褶皱的手揉了揉发酸的眼角。

    “时光易逝,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唉!!”老妇人顾影自怜地叹了口气,拉着夏铄的手又说了些话。

    夏铄漫不经心地一问一答着,眼神却在默默打探着这间里屋。

    这墙壁少说也有好几年的历史,西北方向挂着一副观音像,像前烧着几柱三长两短的香火。观音像案几下有一条红得似血的裹布整整齐齐地叠放着。

    她的瞳孔一下便放大了,手悄无声息地握住刀柄,这家的布置格局实在是太诡异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不该打扰了。”夏铄礼貌地站了起来,眼睛瞥了眼在炕上睡熟的莎玛。

    “就要走了吗?本想多留一你们一阵子的。”老妇人仔细端详着她大约三寸长的指甲。

    “莎玛,醒一醒。”夏铄轻轻摇着莎玛的身子。

    莎玛一动也不动地瘫在坑上,夏铄禁皱着眉,心里已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老婆子,怎么还不收拾这个丫头?”老人从红色裹布里拿出一把弯刀,眼神透露着肃杀,面目不再和蔼可亲,而是十分狰狞恐怖。

    “你们对莎玛做了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夏铄眼神狠厉,她迅速抽出瑞士军刀十分戒备地环顾着两人!

    “放心,她死不了。”老妇人迅速敏捷地抢过夏铄手里的刀,动作快如闪电。她用趁势狠狠踢向夏铄的膝盖:“自不量力的小家伙!”

    夏铄被踢得跪倒在地,老妇人的那一脚看似极其轻,但脚上却有股无形的力量令她的膝盖跪在地上无法动弹!

    夫妇二人用一条锁链捆绑着夏铄,老妇人将夏铄带进了地窖。

    “我许久没与人说过话了。”

    “……”

    “我被弄进组织时,也是你这般大。就一次,执行任务失败了一次,组织就抛弃了我,就被流放到了禁地!”

    “你不能将悲惨遭遇作为犯罪的借口。”

    “你懂什么?!你了解禁地吗?!”老妇人的面目突然扭曲,朝夏铄怒吼出声。

    老妇人牵起夏铄的锁链,拉着她继续前进。

    夏铄越是深入地窖,冷风便是越阴森。

    锁链的响声回响在安静的地窖里。

    “到了。”老妇人将铁链丢在地上,点燃墙壁上的火把。火光渐渐照亮了黑暗的地窖,光打在地上。

    夏铄眼睛瞪得很大,她震惊地瞧着堆在地上的白骨与头骨,眼珠子泡在锅里,人肠子悬挂在地窖房梁上。偌大的青石上躺在一个嘴巴被缝制住的人,他见来人,撕心裂肺地发出唔唔声音,他的身体残缺不全,一把刀斜插在那只剩下白骨森森的腿上,臀部的肉死糜烂不堪地一条条挂着,一阵风吹来,那被割得粉碎的肉条便摇摇晃晃起来,似乎要掉落下来。

    “你不是人!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夏铄怒吼出声。

    “很快,你便会知道了。”老妇人拿出那把夏铄的瑞士军刀,她十分熟练地割下他臀部的一块肉,提着那块肉得意洋洋地离开了地窖。

    不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上枷锁的声音。

    夏铄伸出一只手,她想要拆掉他嘴巴上的线,可她却不知道如何下手!缠绕在那人嘴巴上的线已有一段时日,被线缠着的嘴巴周围结了一层伤疤。

    “唔唔”那人不断地撑起残缺的身体,拼命从嘴巴里发出丝声响,他希望夏铄能救自己,眼角的一滴眼泪滑破了脸颊。

    “对不起……对不起……”她奔溃地痛苦出声,脱下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地覆盖着那堆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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