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梓陶那儿放肆的脑补杨晨泓如何被一屋子的母老虎欺压,她压根儿就忘记了,自己根本没有正面的问过他的身份。

    杨晨泓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下意识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白净的脸上飞上红霞,支唔着解释道:“这衣服……是她们硬让我穿的,说是这样才安全。”

    可不是,将军府的女人们呀,弄个男人藏在府里,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了。乐梓陶表示理解的点头。

    “呼~我也不喜欢这些。”杨晨泓以为她真的理解他的无奈,眉宇间微微松了松,重新倚回了椅子,看着星空幽幽的说道,“很多年了,她们总是这样,自认为这样是对我最好的,也不问我喜不喜欢,我的存在……呼~我真希望我是真的女子,那样,她们就不会关注干涉我这许多了。”

    可不是么,如果是女子,他就能像寻常人家的姑娘,寻一门亲,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哪用像现在这样凄惨?乐梓陶看他的眼神都变了,由之前的不屑渐渐的同情起这可怜人来,她就说嘛,不是每个人都能克服自己的心理关的,他的背后一定有苦衷,所以,他稍稍压抑,就跑到这儿来释放一下,丝毫不顾这儿是鬼宅。

    或许,有很多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乐梓陶顿时消去了急着离开的心思,侧身对着他,手横在椅背上托着下巴问道:“你既然能来去自如,为何不一走了之?”

    “一走了之?”杨晨泓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没有细问,只是顺着说道,“我也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只是,那是我家,我能去哪儿?”

    没救了……乐梓陶无语,他就中毒这样深?觉得离她们就不能活?她不由想起野史中看的则天和与冯小宝,难道,这就是他们之间类似的纠葛?

    “那三个人为什么追你?”杨晨泓见她不语,也没有多说,侧着看着她问起了她的事。

    “我刚刚说了呀。”乐梓陶敷衍着,“我出来散步……”

    “我是躲家里的母老虎出来的,你呢?”杨晨泓很干脆的打断她的话,直接问道,他提自己的理由,也就在间接的表示自己的诚意。

    “我去找朱媒婆。”乐梓陶看了看他,犹豫了一番,才说道,“最近关于我的谣言不断,我今天特意出来查根源的……”

    “是她捣的鬼?”杨晨泓挑了挑眉。

    “芝若坊的王老爷授意,朱媒婆是实施者,还有刚刚那三个人,都是他们的人。”乐梓陶也是憋得狠了,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叙说的人,这会儿见杨晨泓问及,她没犹豫的就说了,说罢,心头略略松敞,能有个可以倾诉的人,感觉还真不赖。

    头一次,一向不缺朋友的乐梓陶感觉到了朋友的珍贵,她开始正视杨晨泓的存在,或许,他有其不堪的经历,但那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朋友相知,贵在缘份。

    “有这等事?”杨晨泓听罢她的话,皱了皱眉,沉吟着,过了好一会儿,再次开口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能搞定。”乐梓陶看了看他,摇头,他的事儿未必比她少,还是算了吧。

    “嗯,有需要,随时告诉我。”杨晨泓点头,也没勉强。

    “好。”乐梓陶也应得随意,她心里压根儿没想过真要找他,再说了,他身在将军府,她哪能找得着他呀。

    “我隔三天就会来这儿,你若有事,直接来这边吧。”杨晨泓却看了看她,很突兀的补上一句。

    “哦。”乐梓陶有些意外的看看他,再一次点头。

    星空的钩月已渐渐西移,不知不觉间,已近四更,乐梓陶坐不下去了,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衫,对杨晨泓说道:“我得回去了,明早要出摊。”

    “我送你出去。”杨晨泓点头,站了起来。

    循着上一次的路,乐梓陶在杨晨泓的相送下安然回到了家。

    到家已然这么晚,再睡已然来不及,乐梓然直接进了小作坊,做好了所有豆花豆腐和早点,天已然微微发亮。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如昨日一样,乐梓陶把豆花送到了将府军那位老仆妇手里,赶回来出了摊子,又是新的一轮忙乱。

    谣言已起,想要避谣已然不易,乐梓陶纵然手里有了足够的证据,但,她也没办法让所有人停止对她的指指点点。

    几天下来,光顾她生意的渐渐便变得单一:清一色的男人。

    老少皆有,却独独没了妇人的身影,连老婆子也没了踪影,生意火了,可她的名声,似乎也和乐书华一样了,坊间已然传出豆腐小西施的名号。

    听到这一切,乐梓陶再一次恼火。

    这几日的休整,她都在准备一些东西,她打听了朱媒婆的每日的行踪,掌握了一些朱媒婆的爱好,终于,这一日,她准备妥当。

    等到铺子打烊,乐梓陶从自家后院悄然出门。

    据说,朱媒婆一直独居,今年已有四十七岁,依然是老云英一枚,可实事上,接她这几天的暗访明察,她知道朱媒婆并没有明面上表现的那样干净。

    试想,一位连缺德亲事都能提的老媒婆,能干净得了哪去?

    今夜,月儿渐圆,银晖遍地,乐梓陶踩着阴暗处一路往朱媒婆的家走去,时时注意着附近的动静,除了巡逻的武侯坊丁,她还要留意野狼几人的动静。

    之前那两小贼提过,野狼从未失过手,如今在她这儿栽了,他岂会罢休?这几日的没动静,只怕也是暴风雨之前的短暂宁静吧?

    朱媒婆的家只有一处一进小院,在那巷子里毫不起眼,她家的隔壁住着一位四十岁的鳏夫,据说,两人之间有猫腻。

    乐梓陶今天来,也不想做别的,只是想揪住朱媒婆的小辫子,好让朱媒婆站出来陈述事实。

    也许,把朱媒婆和王老爷之间的丑事公诸出来,针对她的谣言就算消不了,至少也能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很快,乐梓陶来到了那巷子里,四下一看,还好,没有野狼几人的踪影。

    顺着墙,她来到朱媒婆家的门外,攀着墙头就翻了进去。

    进了院子,她还忍不住好笑,最近,她似乎一直过这样的日子,不是她家被人爬了墙,就是她爬了人家的墙。

    朱媒婆家已然熄了灯,黑灯瞎火的没有一点儿动静,乐梓陶轻手轻脚的上前,支着耳朵听着细微的声音。

    没人……

    听了一圈,没有任何声息。

    乐梓陶皱眉,她爬墙就爬墙了,难不成现在还要入室?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正纠结间,隔壁传来了一个动静:“死相……”

    声音嗲得让乐梓陶顿时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由抖了抖手臂,快步隔到那中间的土墙边上。

    “我说,你天天介的去王老爷家,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男子的声音微微有些气喘,“你说,到底是我厉害些,还是王老爷能些?”

    “死鬼,净胡说八道,连这醋也掐。”朱媒婆刻意的嗲着声,让乐梓陶再一次恶寒了一下。

    不过,为了抓人小辫子,她忍了。

    乐梓陶寻了两块石头踩上,便攀上了墙头,却见那边墙边居然还架着一把木梯,她不由乐了,这朱媒婆还有这爱好呀。

    隔壁家的墙,爬爬更健康?

    正好,这木梯倒是方便了她,乐梓陶轻轻松松的下了梯子,靠近了那间屋子。

    此时,屋里的两人已然顾不及说话,相撞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乐梓陶挖了挖耳朵,凑到窗户边上,沾湿了窗纸捅了个小窟窿出来。

    往里一瞧,两具白花花的身子正纠结不清的运动着……

    乐梓陶看得一阵恶心,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月,她只是来看看两人是不是有猫腻,可不是来欣赏这风景的,无奈的是,今夜月晖皎好,她不想看的东西,偏偏清晰之极。

    甚至,连朱媒婆身上那肥肥圈的抖动都那么明显,而朱媒婆身后那人,佝偻的背上那道刀疤也是如此的清晰。

    乐梓陶捂着眼睛略略退了退,一不小心,她踩到了一根小小的柴禾的,“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的突兀。

    乐梓陶吓了一跳,紧张的避到一边留意着屋里的动静,同时,她也做好了避入空间的打算。

    只是,也不知道是屋里两人太过投入还是什么,乐梓陶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两人停下来出门查看。

    “啐!”乐梓陶无声的冲着那墙鄙夷了一声,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现在,小辩子是结结实实了,那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乐梓陶摸着下巴,筛选着她事先曾想过的几个方法,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把两个人都公诸出去比较好,只是,她要怎么样才能把两人全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晕呢?

    这对乐梓陶来说,是个大难题。

    第一,她不会轻功,不过一息之间拿下两人。

    第二,她没有迷药,因为她不是野狼。

    那么,她该试试康清给的那小铜锣吗?敲响了吸引周围的人一起来抓“奸”?

    ps:原本上架首发需要三万字,无奈这几天焦头烂额中,只能先传这些,待调整过来,净月一定第一时间补上,亲们多谅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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