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伸出手,示意春香先不要过來,

    三人的手已经握在了腰间的佩剑上,警惕的慢慢靠近,

    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众人忽然脸色一变,僵在那里沒有再往前一步,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前面有个人,”

    春香正要上前,前方的侍卫却回过头來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不要靠近,

    为首的侍卫捂着自己的口鼻,这血腥味太过浓郁,让他也难以忍受,

    将火把交给了身后的人,他看着地上这被一张破布遮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头长发的人,看來,应该已经死了,

    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小心翼翼的挑开了那人身上的破布,这一看,众人立刻倒吸了口凉气,

    “这……玉儿姑娘,,”

    “什么,玉儿,”春香立刻上前,却被侍卫拉住了,“春香姑娘,别,别去看,”

    侍卫们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今晨还与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的女子,现在居然了无生气的倒在地上,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她的腹部被人切开,内脏已然流了出來,满地的鲜血夹杂着黄白之物,场面十分骇人,哪怕只是望上一眼,只怕这辈子都会沉浸在噩梦之中,

    春香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她挣脱开那名侍卫的束缚冲上前去,而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地上一片狼藉,已经不能用残忍來形容,玉儿的身旁还倒着那被踩碎了的篮子,她那白净的脸上也满是血迹,

    为首的侍卫见春香脸色白的吓人,立刻将那块破布再次给玉儿盖上,

    胃中剧烈的翻滚,春香转过身去一手扶在墙壁上,痛苦的干呕起來,她的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这叫她怎么相信,,

    “呕……她,她死了吗,”还有救吗,

    侍卫们面面相窥,已经被人剖开了腹部,哪怕再顽强的生命力也支持不了,玉儿她是真的死了,

    竹院里,一阵狂风拂过,惊醒了那趴在圆石上睡着了的女子,

    云姝睁开朦胧的双眼,脑中顿时清醒,“玉儿,”

    然而,回答她的却只有沙沙的树叶声,

    她轻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夜色,不一会儿,只怕要天亮了吧,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云姝立刻站起身來走到竹院门口张望,果真看见了春香与夏荷带着一干侍卫回來了,

    然而,她的目光却是落在身后的那些侍卫抬着的席子上,那人盖着一条白布,只露出了几缕发丝,

    春香与夏荷的脸色惨白如纸,她们來到云姝的跟前站定,看着自家小姐那略微凌乱的发丝,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來,

    侍卫将席子抬了过來放在一边,“县主大人,已经找到玉儿姑娘了,”

    云姝听了他的话,目光缓缓落到了地上那被白布覆盖着的人影,

    她皱着眉头屏住了呼吸,往前跨了一步,不想,夏荷竟是突然瘫软了身子,眼泪如泉涌一般,“小,小姐……不要,不要看了……”

    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夏荷害怕的颤抖着双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侯府的,双腿酸软得厉害,

    春香再也支持不住,随着夏荷已经坐到了地上,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來,

    云姝一点点的揭开那白布,玉儿铁青的脸慢慢呈现在眼前,

    她微微张着嘴,看这模样,死前应该正痛苦的哀嚎着,可是她的脸颊上有着明显的手指印记,看來是被人用力捂住了嘴,避免她发出太大的声音,

    白布再往下揭,云姝瞳孔一缩,那血肉模糊的腹部让她的双眸放大,心口一窒,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颈一般,动作就那么僵在那儿,

    “县主,别看了,”

    一旁的侍卫们不忍心,正想上前制止,却被云姝一个手势拦住,

    她的目光定格在玉儿那紧紧握起的双手上,那里,好像拽着什么东西,

    慢慢俯下身來,跪在玉儿的身边,伸出手去想要掰开玉儿的手指,却发现她拽得那么紧,仿佛用干了全身的力量,

    随后,云姝从她的掌心里扣出了一块破布,看着布料,似乎是玉儿里裤上的,

    云姝立刻绕到另一边,果真,发现了那染血的衣裙之下,被玉儿撕开的里裤,原本白皙的大腿此刻青红一片,云姝用手慢慢擦掉那肌肤上的污渍,最后,露出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迹,

    威远,

    这两个字,是玉儿死前用自己的指甲划破大腿的肌肤刻上去的,就是为了告诉自己真凶是谁,

    “县主大人,此事要报官吗,”

    然而,四周却寂静得有些可怕,隐约听见春香与夏荷的抽泣声,

    云姝深吸了口气,无比平静的将白布缓缓为玉儿披上,“不必,此事我自有主张,”

    这声音,平静得叫人十分害怕,

    “那……是否将玉儿姑娘入葬,”

    云姝的眼神闪了闪,随后看向那两名丫鬟,“春香,夏荷,你们怕吗,帮玉儿梳洗干净吧,”

    两名丫鬟挪过身來,她们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通红的眼眶中满是泪水,哽咽一阵后重重的点着头,

    玉儿这丫头平日里也爱打扮,她们怎么能让她就这样离开,

    在场的侍卫们纷纷抿了下唇,如此场面他们也不愿意再看,整个竹院透着一股诡异,

    老夫人的屋子里,

    “玉儿死了,”

    “是啊老夫人,听侍卫來报,那玉儿丫头死得可真惨啊,被人生生剖开了肚子……”嬷嬷沒有勇气去形容,哪怕她沒有亲眼见到,都能想象到那残忍的画面,

    砰地一声,老夫人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大胆狂徒,居然敢对我们昌荣侯府的丫头下这样的毒手,报官,一定要抓出这个可恶的凶手,”

    “可是老夫人,县主大人说不报官,她要自行解决,”

    什么,老夫人一愣,疑惑的抬起眼來,而后转念一想,该不会姝儿知道是谁下的手吧,

    “姝儿呢,”

    “……现在,好像在处理玉儿丫头的后事,”

    老夫人思索片刻,“随我去竹院一趟,”

    竹院里,弥漫着十少爷的哭声,所有人沉浸在一种无声的悲痛之中,五姨娘仅仅是望了一眼,心有不忍便退了出來,

    玉儿那丫头聪明伶俐,谁会想到居然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小姑娘下这样的毒手,

    “十少爷,不哭了,玉儿姐姐不在了,你姝姐姐她们已经很伤心了,你就不要再哭了,”

    五姨娘轻轻拍着十少爷的背,那婴儿好像就是感受到了这样离别的悲伤,才止不住啼哭,

    不远处出现了老夫人的身影,五姨娘立刻迎了上去,“老夫人,您怎么來了,”那里面的场景,实在是不适合让老夫人看见,

    “哦……我的乖孙儿,來让祖母抱抱,”老夫人柔和了脸色,接过了五姨娘怀中的婴儿,

    “县主大人在屋子里头,老夫人若是有事,妾身便进去唤县主,”

    “不,不必了,我在外头等着,”

    老夫人也不愿意看见那样的画面,只是抱着十少爷径直走到一旁小心翼翼的轻哄起來,

    仅仅是少了一名丫鬟,整个竹院便变了许多,老夫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前來帮忙的家丁丫鬟们也不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伤与不舍,

    是了,从前自己來竹院的时候,到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好像让人的心情也跟着美好起來,老夫人这才发现,竹院似乎是整个侯府之中最欢乐的地方,不仅自己一个人喜欢这儿,只怕,这些下人们也喜欢老往这边跑,

    可是现在……

    老夫人心中轻叹了口气,看着怀里啼哭不止的婴儿,连这么小的十少爷都感受到了这样的情绪,

    不一会儿,云姝便从屋子里出來,她净了手,便安静的來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看着眼前平静的面容,老夫人皱着眉头,不过一日不见,竟觉得云姝好像瘦了许多,

    “姝儿,玉儿那丫头,莫非你知道是谁下的手,”

    云姝微微垂下了眼,老夫人深吸了口气,一个眼神,五姨娘便抱着十少爷随着嬷嬷一同出去,

    “祖母,玉儿死前在自己的肌肤上留下了线索,”

    “哦,是谁,,”

    “是威远将军府,”云姝的语气无比平静,然而平静之下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暗流,

    什么,,老夫人立刻瞪大了双眼,“将军府,,”她紧紧的握起了自己手,将军府的人为何要对他们侯府的丫鬟下手,难道那威远老夫人对雷氏的死耿耿于怀,

    “呵呵,好啊,我们昌荣侯府还沒找他们算账,他们倒是先动了手,”

    “虽然我们对外宣称嫡姐是因为对母亲的思念之情而日久染病,可是真相只有我们与威远将军府知道,相信……外祖母将一切的过错都归咎于我们,准确的说,应该是归咎在姝儿的身上,”

    “所以,她才对你的丫鬟下手,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老夫人一腔怒火,若不是威远将军功勋显赫,要想动他们确实要谨而慎行,另外还要过了太后那一关,否则这口气,侯府也不会忍到现在,

    而他们不但沒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姝儿,往后出府定要带上侍卫,我想那威远老夫人并不是为了吓唬你,而是真的对你动了杀心,她不过是在示威而已,就是为了让你自乱阵脚,”看來此事,自己有必要和侯爷好好的商讨一番,听之任之只会让旁人觉得他们昌荣侯府好欺负,

    她也早已经料到,与威远将军府会从亲家变成世仇,

    “祖母,威远将军府不仁不义,我们绝不可再姑息,就算不是为了玉儿,而是为了府中上下的百口人命,”云姝的话字字清晰,老夫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莫非,姝儿你已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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