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留言说,电脑出问题了。

    今天本想重装系统的,可重装之后,又要重整太多的东西。所以选择了杀毒,结果,全盘查杀了四次之后,第五次,才显然没有任何不安全的东西了。

    今天先发着,欠大伙一更,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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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逆流而上的速度总是会慢过顺流而下的。

    王长禾的八股文水平还没有资格为人师,只能说勉强不错。但他会抄!

    挑了一份后世至少有两位教授都论翻讲过的清初的状元文,题目: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先是默写下来,然后把后世教授的讲解全部用上了。

    杨俊士心说,这小子果真是一个人才,随手写的这东西就很不错。

    而且分解的也非常的到位,那一句怎么用,那一句的用意是什么?都有着非常明确的目的性,经过王长禾这么一分析,杨俊士这读了快三十年的四书五经,立即就有质的突破。

    “让二哥自己也写一份!”杨俊士拿来笔,就准备动笔。

    “二哥,来不及了。这已经快进南京码头了,没时间再给你分析了,一会就照这一份,抄!”一个抄字,王长禾说的极重。

    杨俊士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抄文是禁忌!”

    “你抄的是我的,谁知道。我现在也不承认这一份是我写的,所以尽管抄。抄下来,这次把名声圆了再说,距离会试还有一半时间,足够咱们再学习,再研究了。”王长禾把这事说的红果果的。

    杨俊士盯着王长禾看着:“你就对当官,这么有兴趣。”

    “错,不是有兴趣,而是不顾一切要当官。我就是要当官,就是想当官,而且还要当大官。喜欢就去争,没什么丢人的。那些士子们十年寒窗苦读,图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当官嘛。可他们却虚伪的很呀,谁直接说过就想当官,想作大官!”

    王长禾这一句话,可是说的够直接了。

    杨俊士再问:“那你为什么想当官?”

    “这要看谁问了!”王长禾笑的有些古怪。

    杨俊士再次追问之下,王长禾这才回答:“要是万岁问起,我就说读圣贤书,忠于万岁,忠于朝廷。要是百姓问,我就会说,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烧饼。要是老师问起,先看这老师是谁再想回答不晚,杨伯父问起,我就说,为了我这身世,为了秦家之仇,我父之仇,我也要当官。”

    “那我问呢?”

    “我就是想当官,为当官而当官。够直接了吧!”王长禾这句话真正的大实话。

    他就是想当官,纯粹的为了当官而当官。

    杨俊士没再问了,拿起那篇文章就开始背了起来,也把那些注释再次的印在脑袋里。他比王长禾更清楚,敢在南京文庙那里比文章,肯定是会引来大人物的,到时候万一对方提问一两句,那是一定要能够回答上来了。

    船靠岸,依然还是在秦淮河上,这次却是停在南京贡院与夫子庙之间的位置上。

    后面的船一条条的跟了上来。

    王长禾却没有急着下船,而是在文庙与贡院之间的空地上,叫人摆了一张桌子,然后摆好了纸笔。

    船太多,全停到这里会堵了河道。

    有衙门的人要求小船离开,大船靠边停靠的整齐一些。

    足足在这里折腾了有小半个时辰,小船赶走,这里才变的安静了许多。

    就在那张桌子旁,铺上了两张席子,席上放有矮几,然后摆有香炉,接下来是文房四宝。王长禾这才下船,盘腿坐下了那席子上。

    杨俊士也下了船,却是没有坐,就站在距离水边不远处。

    张敬修走了过来:“俊士兄!”杨俊士也一抱拳:“敬修贤弟!”

    (注:按明朝人的礼节,此时应该称呼字。有两个原因,此时没有用到字。一是查不出这些人的字,胡乱起一个字也没有意思。二是一个人两个名字,读者们会不会乱我不敢说,但我会乱,要不断的翻查人物名单,只怕弄错了。所以,以后的章节,除了超级重要的人物之外,其余的人以名代字了,请体谅)

    两人相互施礼,张敬修是张居正的长子,今年二十二岁。(注,这个年龄是根据他两个弟弟的年龄推算出来的。)

    “这是?”张敬修一指盘膝坐在席子上的王长禾。

    “这是我家友人之子,太原王姓。这夏末秋初,我带他出来见识一下。常言道:读万卷不如行万里路。只是年少有些倔强,倒是能给我找麻烦。”

    听杨俊士这么一说,张敬修只是笑笑了。

    杨俊士继续说道:“昨夜,他听说那燕归楼进道门规矩还不少,就有些冲动了。少年傲气呀。所以我赶紧带着他离开了,结果谁想昨夜在他看来,是有人专门找他斗气的。”

    这话张敬修能理解,毕竟是少年人嘛,头一次出来。

    这书读得多了,性情古怪的大有人在,这位不知名字的留香公子,还算是正常,只是孤傲了一些。

    “那么今天这是?”张敬修又问。

    “原本答应他看看文庙,贡院的。昨夜连夜离开,就是我怕麻烦。今天看麻烦躲不掉,那么自然就转头回来。他倒是好,追上来不就是要交流一翻吗?自古武无第二,文无第一,就在这里交流交流,然后各走各路,各回各家。”

    张敬修笑了,真是孩子气的说法,但倒也有些豪迈,这交流之说确实是有意思。

    “敢问如何称呼,在下张敬修!”张敬修拱手一礼。

    “王长禾,家在太原。”王长禾也依礼回了。

    既然已经挑明要‘交流’张敬修也不绕圈子,当下就说道:“那么姑娘的容貌也是惊为天人,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如以此为题,算作一场交流!”张敬修把交流二字念得极重。

    王长禾起身也说道:“浓妆艳抹非我所喜,轻新淡雅才是良佳之人。既然这快到七夕,不如就以七夕为题,来这头一场,交流!”

    “好!”张敬修也没有拒绝,他和王长禾抱着一个心思,就是扬名。

    张敬修在家中苦读多年,父亲作了首辅,他更是张扬不得。但与人以诗词交流,特别是在这文庙与贡院之间,好地方,好趣味。

    不求胜,只求不相上下,士子风流,自然要有风采韬略。

    在诗词上张敬修没有信心必胜王长禾,但他相信,王长禾之名很快就会传开,仅是以诗词逼得秦淮河第一花魁封门退隐,就这一条,足够扬名江南。

    张敬修在思考,不仅仅是他,还有许多人也都在一旁思考着。

    这时,王长禾已经起笔了,在纸上写道:玉纤暗数佳期近。已到也、忽生幽恨……

    当一个恨字停笔,王应选开口:“既然是交流,就应该让第三者出题。当然,也要提什么风花雪月了,这位公子还年轻,自然不懂风花雪月。”

    杨俊士听到这话,脸瞬间就沉下来了。

    别说是杨俊士,就是张敬修都感觉脸上无光,输不起是学子名声上的禁忌。

    只看王长禾这开头一句,就足见水平之高。

    刚才不拒绝,此时却表示要换题目,王应选你这年龄,当真不要脸呀。

    “那就以蝶恋花为词牌呀!”一个女声从文庙那边传来。

    这女子头戴四色珠花,三开发髻,挂了着一串银饰。身穿淡黄色襦裙装,披着长达膝盖的比甲,上面绣着一朵牡丹。最与众不同的是,可以明显的从她的长裙装看到,她穿着一双红色的中长马靴。

    在女子出现的时候,旁边数十位侍女就飞快的有了动作,席、毯、小几、屏风、香炉。眨眼之间就全部摆好,然后侍女们护在四周,两个丫环已经跪坐在地毯上,将香炉都点燃了。这女子坐在一旁,似乎是有意欣赏这一幕。

    这时,王长禾注意到张敬修轻轻的揉了揉额头。

    张敬修头痛,因为他认识这个女子,那怕戴着厚重的面纱,那怕没有象挂灯笼一样写明自己是谁家的,他也认识。

    他不想见,最怕就是遇见这位了。

    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交集,而是他们的父亲刚刚在朝堂之上完成了一次死斗。

    最终的结果自然就是,张居正胜,高拱败。

    不过这一败,仅仅是致仕罢了,没有丢了性命,也没有抄没家产。

    名字张敬修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这位就是高家的高四小姐。要说高谷的子女也不少,但这年龄不大却被称为高四小姐,就因为这是正妻所生,四十多岁高龄产妇,绝对是高家的掌上名珠。

    张敬修认识,因为在京城见过一面。

    杨俊士却不认识,但却可以感觉到,此女不是富,而是贵,绝对是贵人家的。

    不止这两位,可以说几乎所有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高四小姐身上。唯有一人例外,就是王长禾。

    王长禾这时说道:“蝶恋花,源自唐教坊曲名,后宋时为词牌。今日之事自烟花之地起,以烟花之词牌结束,倒是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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