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范主任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和戚文远在厕所邂逅的那哥们,戚文远记得清清楚楚,但是,范主任身上沒带纸,还是戚文远跑到店里,帮他拿來的纸,才解了他的围的,戚文远这才明白,为什么范主任昨天看到自己,竟然破例让沒交押金,先动手术了,原來,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离奇的小故事,

    范主任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对戚文远说道:“周大少,有空的话,來我办公室聊聊,”

    戚文远第一次听到别人称呼他为周大少,就是柳成业叔叔,以前也只是称呼他为少爷而已,周鹏遭枪击的事情,很快就在医院内部传开了,别人都知道,原來,昨天带着一个女孩來看病的,竟然是“周氏集团”老总周鹏的儿子,想到这里,范主任心中就有一些得意,自己竟然慧眼识珍珠,无意中,解释了周大公子,其实,他并不知道,戚文远岁母亲姓戚,而不姓周,

    范主任笑着离开了,戚文远悬着的心也放了下來,他长长地竖了一口气,耳边听到柳成业说道:“少爷,可以坐下來聊聊吗,”

    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戚文远也渐渐地放下了对父亲的成见,他听了柳成业的话,微微点点了头,两个人并膀向一个角落里走去,现在这个地方,除了有保镖,还有众多的警察,那个黑衣人再想偷袭戚文远,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戚文远心中不解的是,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看到枪击的目标,明显是自己,可自己來这个都市之后,并沒有认识多少人啊,戚文远看着那个窗户,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

    “少爷,有件事,憋在心里十多年了,我和东家一直想跟你们母子解释,可是,你们从來就不听,今天,我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

    戚文远默不作声,味低着头,听柳成业娓娓地把十几年前那件事说了出來,听完之后,戚文远才知道,这些年來,自己和母亲,全都错怪父亲了,

    原來,戚文远的父亲和母亲分手,完全是遭人陷害的,当时,戚文远的父亲生意蒸蒸日上,他又深谋远虑,那些对手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后來,有人施了一个毒计,他想离间戚文远父母的关系,让周鹏在感情受到打击的情况下,一时失误而败给他们,

    在一次聚会中,戚文远的父亲被对手刻意灌多了酒,然后,他的对手找來一个ktv小姐,让周鹏在酒醉中犯下错误,并且被他们拍了照片,这些照片,也就是后來戚文远母亲收到的那些照片,

    周鹏就醒之后,他的妻子和儿子已经不见了,就是后來戚文远所知道的这些,也是周鹏和柳成业这些年來,想要给戚文远母子解释的这些,听完这一切之后,戚文远这才知道,自己和母亲完全误会父亲了,也可以说,他们这一家人,完全是毁在了父亲商场的对手手里,

    戚文远知道这件事的來龙去脉之后,想起临死都沒有原谅父亲的母亲,他目眦尽裂,狠狠地一拳打在身旁的椅子上,椅子本是塑料做的,在戚文远含恨一击之下,竟然崩出好几道细纹,

    “当初是谁陷害爸爸的,”

    戚文远含着泪,怀着悲愤的心情,瞪大了双眼,向柳成业问道,他要找出这个凶手,让他也尝尝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滋味,

    “哎,”

    柳成业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衰老了二十岁,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戚文远不知道柳叔叔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十分识趣地沒有开口询问,因为他知道,柳叔叔一定会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他的,“

    果然,柳成业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方才缓缓说道:“那时候,我们虽然知道陷害你父亲的人是谁,可是,凭我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把那人彻底清除,而且,那人背后也有着一个很大的靠山,直到今年的时候,我们才抓住了那人所有的罪证,并把他们,以及他们幕后的人,全部揪了出來,”

    “那人是谁,”戚文远瞪大了双眼,

    “周少康……”

    听到柳成业说出來的这个人名,戚文远登时惊呆了,这周少康是谁,现在恐怕全国家喻户晓,他就是在天朝里面,排名前几的人,他权倾天下,人们在背后称他为“周老虎”,就在今年的新一届政府“打虎运动”中,“周老虎”被人们识穿了他罪恶的真面目,应声落马,不仅是周少康,连他的一伙帮凶,全部被抓了起來,

    以前的戚文远,自认为是一个小人物,这些国家大事,跟他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可是,他万万沒有想到的是,这些权贵的落马,竟然与他息息相关,或者可以说,这些人,如果当初不是陷害周鹏,还他们一家**离子散的话,这个“老虎”以及他的“狐假虎威”们,现在可能还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正在这时,一个小/护/士从周鹏的病房里走了出來,她走出门口之后,脸上也露出欣喜的神色,大声说道:“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病人醒了,”

    其实,她不问也看得出來了,整个楼层,记者被警察封在了两头,想要过來采访,可是也进不來,在门口的人,不用说,全是病人的家属了,

    戚文远听到小/护/士的喊话之后,心头大震,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他好柳成业对望了一眼,从柳成业的脸上,也看到了相同的神情,柳成业对着戚文远点了点头,说道:“文远,你先进去吧,你爸爸等了好多年,希望能和你说上一番心里话……”

    柳成业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有些酸楚,别人不知道周鹏,他柳成业最清楚了,在这十几年的时间了,周鹏一个人默默忍受这妻离子散的痛苦,对外界却不露声色,这十几年來,周鹏一直沒有再婚,

    像周鹏这样,站在世界巅峰的男人,自然不乏美女自己投怀送抱,而周鹏心中挂念这戚文远母子,宁可一个人默默忍受寂寞个孤独额煎熬,也不肯再找一个女人,对此,外界的人还一直擅自猜测,他们甚至怀疑,周鹏是一个同性恋者,甚至有人说,他和柳成业早就已经是情/人关系了,柳成业家中早有妻女,他无辜中招,也只能苦笑而已,

    戚文远踏进病房之后,他看到周鹏正堂子床上,一双眼睛里面,在深思着什么,

    周鹏抬头看到戚文远,脸色顿时激动起來,只见他猛地坐起,就像下床,戚文远见状,急忙快走几步,到了周鹏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头,焦急地说道:“别动,你心脉受到震动,还是躺着最好了,”

    周鹏听到戚文远的话,也沒有强自挣扎,他十分顺从地躺了下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面,露出了慈祥的神色,他周鹏活了大半辈子了,可以说,在天朝之内,也是一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甚至可以说,他跺一跺脚,一个省城都会晃三晃,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大人物,却和他唯一的儿子都沒法相认,这也许正应了一句谶语: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文远,你沒事吧,”

    周鹏根本就不顾自己的伤势,而是先问的戚文远有事沒事,从这一个细微的动作里,看得出爱,他对戚文远的关心和爱护,在他的眼里,戚文远的生命重过自己的生命,要是戚文远不在了,他这老命活着也就沒有什么意思了,

    周鹏的神情,不带一丝矫揉造作,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他这种赤/裸裸的父爱流露,别说像戚文远这样天资聪颖的人了,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也能一览无余,

    戚文远自从听了柳叔叔的话之后,心中一直觉得对父亲有些内疚,这些年來,他和母亲千方百计的避开父亲,不听父亲的解释,心中对父亲恨之入骨,原本以为,他们母子是最大的受害者,现在看來,父亲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忍受着被亲人误解的痛苦,而无法解释,这些年來,不知道他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嗯,”戚文远轻声说道:“我沒事,倒是你,被子弹打中,幸好,这块铜牌救了你一命,”戚文远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那块从范主任那里要來的铜牌,

    周鹏看到这块铜牌,眼睛盯着上面的那个被子弹打过的凹陷之处,脸色暗淡下來,在他的心里,马上想起來自己的妻子,也就是戚文远的妈妈,

    周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前年才从你姥姥家的一个人口中得知,你/妈妈已经不在了,那时候,你也已经不在村里里,我多方打听,始终沒有你的消息,现在想起來,我对你和你/妈妈的愧疚太多了,”

    戚文远听到周鹏的话语里,透露出的伤感,便安慰他道:“柳叔叔刚才已经把十几年前的事情告诉我了,妈妈在天有灵,知道这件事的话,也一定会原谅你的,爸爸,”

    戚文远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把“爸爸”二字声音压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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