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说道我和阮大伟好不容易找到了廖晓芳的家,却不曾想廖晓芳已经死了,而且居然还是饿死的。

    廖锤子在我和阮大伟的威逼利诱下,最终将出了实情。

    原来,廖晓芳凭着自己的本事,真的在镇中学找到了一份英语老师的工作,只是始终住在学校宿舍里不家。这让廖锤子很不满,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养廖晓芳算是白养了,到现在居然都不管他。

    为这廖锤子跑到廖晓芳学校去闹,因为当时正处在试用期,校方见廖晓芳有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爹,没过多久,就把廖晓芳辞退了,廖晓芳都快疯了,到家找廖锤子理论,廖锤子心里本来就憋着火,因为在他看来,廖晓芳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闺女,见对方跟自己吵,便把对廖晓芳母亲的恨,全都撒到了小芳身上。

    爷俩弄了个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廖晓芳住在了里屋,半夜的时候廖锤子隐约听到,在廖晓芳的房间,传来了几声痛苦的**,不过廖晓芳的房间,是这个家里的禁地,平时根本不让廖锤子进,再加上俩人刚吵完架,碍于面子的廖锤子也就没当事。

    说来也巧,第二天一早隔壁村死了个老太太,廖锤子平时因为没工作,只能靠着红白喜事给人打杂勉强混口饭吃。

    死人的那家条件还不错,按当地风俗,大办了三天,廖锤子在那儿蹭吃蹭喝的,混了个油水,他当时倒不是没想到廖晓芳,只是觉得说不定她已经城,或者继续找工作了,等到白事办完之后,廖锤子有拿着东家给的几个赏钱,去了村子里的赌局好好过了把瘾,等把手里的几个钱输光之后,已经是第四天中午了。

    当廖锤子踉踉跄跄的到家之后,廖晓芳房间的门依然紧闭着,廖锤子家之后,躺在炕上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是当天晚上了,这期间他一直没见到廖晓芳。

    醒来之后,廖锤子想进小芳房间看看,看看廖晓芳不良心发现,留些钱给自己,可是当他推开门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她看到廖晓芳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而且上半身露在床外,这个身子形成一个弧形,头侧向门口,那双眼睛正好对上廖锤子的眼。

    廖锤子吓了一跳。赶紧跟廖晓芳说道:“老子可不稀罕进你这屋。老子只是想找点儿东西,说完转身出去了。”

    刚一关门他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因为换作以往,无论他以任何理由出现在廖晓芳面前,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绝对是“你给我出去。”可这次,廖晓芳却什么都没说,这让廖锤子觉得很差异。

    想到这儿他硬着头皮再次推开了廖晓芳的房门,当他看到廖晓芳还和之前保持着一样的姿势时,心里一惊,他壮着胆子走到廖晓芳身边,廖晓芳依旧一点儿反映也没有,他伸手再廖晓芳的鼻子上摸了摸,一下子瘫在了地上,然后又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妈呀,死人啦”

    廖锤子的的声音很快惊动了周围的邻居,村子里就是这样,无论这一家人人性有多次,只要是红白事儿,一定得出手帮一把,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廖锤子家,看到惨死的廖晓芳,纷纷叹息不一。

    最终村医把廖晓芳的死,定义为饿死的,正是这个结论,把本来人缘儿就很差的廖锤子,推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因为没钱,廖锤子甚至没有给廖晓芳置办棺材,当天下午,便有村里的几个壮劳力出面,在廖家的自留地里挖了一个大坑,聊锤子思来想去,最终把家里唯一一套还看得过眼的棉被,裹到了廖晓芳身上,就这样,廖晓芳仓促下葬了。

    听完廖锤子的讲述,我和阮大伟都对村医所谓的死亡结论深表怀疑,廖晓芳有手有脚,怎么会被饿死呢。不过阮大伟的一句话,却给了我提示。

    “开来廖晓芳的情况,比我严重啊。”

    或许我们可以这样解释,廖晓芳得了和阮大伟同样的毛病,身体僵直,甚至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导致她下不了床,廖锤子整整四天没家,导致了廖晓芳同样也是四天水米没打牙,要真是这样,她到有饿死的可能。

    “你闺女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阮大伟和我一样,对廖锤子这个人,一百个瞧不上,不说廖晓芳是不是他亲生,一个大男人活的一点儿尊严都没有,甚至还不如死了。

    廖锤子想了想,“要说不一样,你们问我算是白问了。我都吓死了,根本没敢奔前儿,你们嘛不去问问村医啊,他对这事儿最清楚。要说异常的地方,就是那小**的尸体,僵硬的很,我的一床被子,根本卷不住她。”

    听了廖锤子的话,我感觉自己脑袋都快炸了,我当时就纳闷儿,世界上一年被雷劈死这么多人,这里边怎么就不算上他一号呢。

    “村医家在那儿?”阮大伟虽然也生气,但却比我冷静些。这让我意识到自己有点儿感情用事了。

    “村东头第二家,就他家房子最好,他爹是村支书。他”我们没心思听廖锤子继续扯淡,没等他说完已经转身朝屋外走去。

    不过刚到院子里,阮大伟转身又来了。

    “怎么了?”

    “忘了个事儿,我得看看廖晓芳有没有什么话留下。”说完他又重新到了屋子,我拍了拍脑门儿,被廖锤子气的,险些错过重要的线索。

    我和阮大伟进屋的时候,廖锤子正准备重新炕上躺着,见我们又进来,显得很慌张。

    “消停躺着,没你事儿,我们只是想去小芳房间看看。”

    “哦看吧,啥也没了,就一破手机,让我定了债了。”廖锤子说完就开始往炕上爬,哦对了,那个有几本书本,你们别动,我已经找过西头收废品的了,下午他就过来拉走了。

    他这一说反提醒了我们,廖小芳会不会留下一些文字线索呢,毕竟他们这种做老师的人,最喜欢在纸上记这记那的,想到这刚一进屋我们就开始寻找廖锤所说的那些书本儿。

    廖晓方的卧室此时只剩下了一个光板儿床,在床上散落的全是书籍和本子,看来这里已经被他那个操蛋的洗劫过了,我和阮大伟分工合作,他负责翻书,我负责翻本儿,最终我在一个黑色的记事本里发现了有用的东西。

    那个本子很新,一共只写了几页,正是这几页纸,记录了廖小芳死前经历的种种痛苦。

    昨天做梦了,梦到他邀我过去陪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一点儿也不觉的怕,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到那个地方去吧,亲爱的,别急,等着我。

    我今天洗衣服的时候,流鼻血了,不过那血是黑色的,我不会是生病了吧,也好,早点离开这里,或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今天第一次鬼压床,身子僵直,全身动弹不得。总听人说鬼压床有多恐怖,可是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今天我又一次感觉后背没有知觉了,我应该不是鬼压床,应该是得了某种疾病,求求你,快点让我死吧,求你了,亲爱的,让你久等了,我这就过去。

    “麻痹麻痹我要杀人。”

    我的手,动不了了。

    最后几个字笔体上和之前的内容有很大的区别,弯弯曲曲的,好像一个小学生的写的。这些内容前面都标着日期,而最后这几个字,正是在廖小芳家的这个晚上,也就是说他可能有更多的内容要说,但到最后却说不出来了。

    阮大伟看了我一眼,“你说咱们是先去找村医,还是先找手机?”

    “手机?什么手机?”我发现阮大伟的思维跳跃性太快了,快的我都跟不上他的节奏。

    “刚才廖锤子不是说了么,小方的手机被他拿去抵债了,你想如果你是晓芳,临死前会不会留下些话,可是有写不了字,手机是干嘛的,手机可以录音。”阮大伟的话,让我一下反应过来。

    “嗨,你怎么一下变的这么聪明了,你要不说我根本就想不到。”我对阮大伟的夸奖绝对是真心的,不过看起来他对此并不买账。

    “行了,咱赶紧干正事吧,先问问这老梆子,手机卖给谁了。”

    我和阮大伟把廖锤子从炕上叫起来,问他晓芳的手机现在在哪儿。

    “折给村子里的牌摊儿了,不过估计也被他给卖了,我短他好几百呢,那手机估计不够。”阮大伟说话时,一个劲儿的打哈欠,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这时阮大伟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沓钱,然后摔在了炕上。“就这些了,你今天无路如何把手机赎来,否则我他妈让你好看。”

    阮大伟确实变了,变得强硬霸道,甚至有些我说不好,总之他很不对劲儿。

    廖锤子见到钱,哪有不从的道理,从炕边找了条破裤子套在身上,把前塞进裤兜,快步的出了家门,我和阮大伟怕这老小子使诈,因此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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