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闵天雪!

    闵天雪大喜,有钱人家动作就是快,小厨房没几天就盖好了,打开窗子还是后园景色,以后她就可以边做菜便赏风景啦。

    东摸摸,西摸摸,等把灶台摸上一遍后,喜孜孜说:“四爷人在哪?”好去谢谢他。

    宝意道:“四爷一早就出去了,刚回京城时,还能说调养身体不出门,这都一个月了,总有些长辈处需要拜访。”

    哇,真好,他都自己去了,没勉强她耶,耶耶耶。

    “湘琴,去厨房拿只大公鸡,我教你做椒麻鸡。”

    至于地瓜粉,辣椒等东西,她的小厨房本来就有,不用去大厨房拿。

    苏子卿对闵天雪好,所以湘琴去拿公鸡也没受到刁难,闵天雪卷起袖子这就做了起来,怎么裹粉,怎么油炸,酱汁比例,一出锅,就是满厨房的麻辣香。

    春花好吃,吞吞口水说:“这要能有碗白饭来配,不知道多好。”

    “就你贪吃。”

    闵天雪只用了一只鸡腿,另一只鸡腿就让湘琴试了,然后又用左右鸡胸肉做过,直到觉得味道满意了,她便打算带人出门去富贵酒楼。

    苏子卿说她能坐他的马车,她也就不客气了,天气转寒,秋露深重,能在大马车中舒服得多。

    马车辘辘往城西闹区而去,车行莫约一刻钟,马车突然停下,外头马儿一阵嘶鸣后原地踏蹄。

    “王叔。”宝如喊着车夫名字,“怎么了?”

    “路上躺着一个乞丐,请四少夫人等等,我过去赶人。”

    主仆四人和青姨娘在马车里等着,突然有人拉开锦帘跳了上来,手中长剑往前一伸,便要往闵天雪身上刺去,电光石火间,秋月连忙伸手往前扑挡,“小姐危险。”

    那剑被她一握,歪了,原本要刺进胸口的偏往肩膀,闵天雪只觉得一阵难言剧痛,低下头看到明晃晃的长剑居然穿肩而过,鲜血汩汩流下,不太明白,谁这么恨她?

    宝意跟宝如是武将家的大丫头,两人也学过一些简单的防身武术,此刻见危险,一人拿起茶几,一人拔下簪子便往前扑去。

    长剑卡在闵天雪的肩膀,那人手上没了武器,又见两个丫头发疯似的狠打,一时间也不敢恋战,跳下车子一声呼哨,便有匹马过来,很快翻身上马走了。

    青姨娘连忙往前,“姑娘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疼死了,好疼,“秋月,秋月怎么样?”

    秋月两只手鲜血直流,却顾不得自己,哭说:“小姐可怎么办,这剑这样长,会有疤的。”

    闵天雪疼得直吸气,还是强打精神,“我没事,别哭,青姨娘,找两块干净的布把秋月的手给包好,王叔呢?”

    刚刚从外面察看回来的宝意低声说,“王叔跟我们的马都被斩杀了。”

    第8章(2)

    闵天雪的伤口实在痛得不行,连呼吸那轻微的震动都是一阵剧痛,三个丫头都才十岁,早就慌了,自己好歹是穿越人,年纪上大得多,于是打起精神,“宝意,你脚程快,你回将军府求助,宝如你在路边看着,如果有马车经过就拦下来,跟他们重金买马,快去。”说完这几句话,已经喘了起来。

    宝意跟宝如连忙领命。

    秋月哭着爬过来,“小姐,婢子先帮你把剑拔了,您忍着点。”

    “别,别拔。”拔出来就失血过多了,“记得,就算我昏了也别拔,等大夫来,还有,青姨娘也听着,大夫如果要看伤口就让他看,不要管男女之防,不管夫人说什么,四爷说什么,都先保我的命。”

    “是。”青姨娘看着闵天雪今天出门明明穿着杏黄色的衣裳,此刻却变成大红色,心里很疼,看着她额上有汗,连忙掏出绢子擦,“姑娘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最重要的事情交代完毕,闵天雪闭上眼睛休息。

    奇怪,自己来到这边一向低调,到底谁要杀她?

    要说最看她不顺眼的,首推苏夫人,但把媳妇弄死在儿子的马车里,这也太蠢了吧,苏夫人虽然脑子装水,但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然后她真的给过难看的,就是闵老太太,自从闵三老爷从闵家分家后,闵老太太几次递帖子她都没理,但闵老太太不过就是个商家妇人,应该没大胆到敢谋杀朝廷诰命夫人。

    二嫂温氏吗?自己命人偷画康哥儿画像给沈姨娘的事情被她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夺了人家怀胎十月的儿子,给张画像不算过分吧,而且温氏只是比较八卦,也不是真的坏人。

    闻香下马楼的老板?他送过好多帖子过来说想拜访,都被她拒绝了,闻香下马楼跟富贵酒楼原本是城西两大酒楼,各有所长,生意也都差不多,但自从富贵酒楼开始用她的菜谱之后,生意蒸蒸日上,不但天天高朋满座,现在还得预约才能进入,一次十两起跳,能进富贵酒楼,俨然变成一种经济跟地位的表徵,闻香下马楼生意一落千丈,这老板肯定恨她,但胆子会这么大?

    不对,应该不是这些人,东瑞国没几个一品夫人,一但她死了,朝廷为了面子肯定追究到底,杀她的人,不害怕朝廷追杀。

    什么人不害怕朝廷追杀?

    流寇,盗匪,还是——

    闵天雪睁开眼睛,“青姨娘,你还记不记得刚刚那人说了什么?”

    青姨娘想了想,“他什么都没说。”

    “对,他都恨到要杀我了,却连骂都没骂我。”闵天雪不断在心里问:为什么,一定是他如果开口,她就会知道什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不是我们东瑞国的人,青姨娘,如果四爷问起记得跟他提这个。”

    “是,奴婢记得了。”

    一旦想通一个关键,所有的事突然间就都清楚了,闵天雪趁着还有力气说:“还有,他的马全身乌黑,一点杂毛都没有,一般马匹可没这么好看,听见呼哨就会过来,可见是战马,这人跟四爷有仇,看到四爷记得提醒他。”

    “奴婢都记得了,姑娘歇会,省点力气。”

    闵天雪喘着气,心想,自己这次是被当成代罪羔羊啦,早知道不坐苏子卿的座车了,那人肯定是认车杀人。

    一边忍着肩膀传来的疼痛,一边想着,无妄之灾。

    苏子卿,你最好把犯人找出来,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

    闵天雪晕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感觉到一阵钻心剧痛,然后有慌乱的声音说——

    “快快快,把药粉洒上,紧紧绑起来。”

    “大夫,这药粉不管用,血一冲就散了。”青姨娘哭泣的声音响起。

    “那就再多洒一点。”

    唉,得救了吗?天啊终于得救了,大夫在治了,青姨娘别哭,我一定会活下来的,我已经死了一次了,够了,这回我要长命百岁。

    闵天雪只觉得倦意涌上,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觉得有人给她喂药。

    然后又是喂药,还是喂药,再是喂药,闵天雪觉得自己每次快睡着就被扶起来喂药,偏偏人倦得很,连眼睛都睁不开,耳朵能听到几个人放轻说话,可也听不清楚,有人给她擦脸,擦手,然后帮她的伤口换药,那粉不知道是什么磨的,每次一撒下去都是一阵抽痛,但痛好,痛代表还活着。

    身体还是一动就疼,可是没再听见哭泣的声音。

    偶尔会有人在她身边交谈,一个讲她小时候的事情,另一个彷佛听得津津有味,连连追问附和,讲她幼年事的应该是青姨娘,但谁听得这么开心啊?

    又是喝药。

    刚开始药很浓的,苦得难以下咽,现在似乎淡了些,剂量减低应该是好些了吧,可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她觉得全身都僵硬了,很想起来,可是眼睛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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