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县县衙是城内最大的一座建筑,占地十亩,此时天已经黑尽了,阴森森县衙大门就像吃人野兽的血盆大口,县衙台阶下的两座石狮子子冷眼傲视着县衙前发生一切,象征着权力和威严。

    蕲县县令名叫张天翼,三十余岁,是关陇张家的人,几年前通过堂叔张瑾的关系,他被调到了这里担任县令。四年前因开凿通济渠他征集民夫得力,而受到朝廷表彰,很有希望借此升官的。可是作为家主的张瑾却在朝中将这件事给压了下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虽然明面上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心里却对张瑾恨之入骨。尽管恨,但是张瑾交代下来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而且张瑾当年将他调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张家的生意安全,对于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可是最近他却有一件烦心事在困扰着他,他刚刚接到圣上要第二次征伐高丽圣旨,圣旨中提到要动用百万大军几百万民夫前往幽州待命。虽然他们彭城郡不用出人,但是圣旨中却明确规定他们要运送几十万石粮食前往幽州[顶][点] 。

    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郡几十万石粮食呀!也就是说平均下来他要拿出最少十万石的粮食,可是让他上哪儿去弄这些粮食呀!

    做了四年的县令,他政绩很不好,年年都完不成朝廷下发的税赋额度,这也是他作茧自缚,他当年征发县里几万民夫参与开凿通济渠。结果回来的人不到一半,劳力缺乏,良田荒芜。税赋大减,自然完不成户部定的额度,好在他有张瑾这个大将军做后台,勉强保住了县令之位。

    可是现在让他拿出十万石粮食来,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如果是几个月前他还能够挤出这么多粮食来,但是现在他却拿不出来了,因为粮食已经被他给卖掉了。

    正当他为了这事烦心的时候。他新纳的小妾端着茶进来,看着只穿着肚兜,亵裤外面罩着一层薄纱。将自己完美的身材都显现出来的小妾,张天翼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下绷直了起来,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为了粮食的事烦心了,他现在想着就是尽快将自己的小妾给就地正法了。

    待小妾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他迅速的将她给抱起来。让自己的小妾趴在桌子上,褪下她的裤子之后,举起早已僵直的长枪对着洞口就冲了进去。

    “啊,啊”这个小妾在他大力的冲刺下,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听着小妾在自己的身下不断的惨叫,他高兴极了,此时他脑海中想到的是等会儿要多换几个姿势,至于粮食的事早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正在这个紧急时刻。正在张天翼想着换一个姿势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兴致。张天翼大怒,恶狠狠对着外面道:“找死呀!不知道老爷我正在办事吗?”

    嘴上这么说,但是自己的身体却没有停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手下是不会进来的。

    “老爷,刚刚衙役来禀报,衙门前聚集了几百人,看样子是有人要造反了。”门外的声音说道。

    “什么?”一听这个话,刚刚还笔直的长枪顿时萎缩了下去。

    他此时已经顾不上在自己身下婉言承欢的小妾,他慌忙将自己的衣服穿上,跑到外间开了门,门外是他的管家和一名今晚当值的衙役。在他开门的那一刹那,门外的二人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情型。张天翼小妾那白嫩如玉的身子,还有胸前那两陀突出的山峰,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让他们是大饱眼福,见到这样的情况,二人忍不住吞咽了几口。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焦急地张天翼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否则,非得将他们二人给杀了不可。

    听到县令的问话,虽然脑海中还不时出现小妾那光滑的身影,但是衙役还是回过神来道:“禀报县令,是几百名码头劳工来县衙要人。”

    “他们要什么人?”

    “他们说要龙家船行的杀人凶手。”

    张天翼虽然政绩乏善可陈,但毕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他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估计龙家船行那帮浑蛋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躲到自己县衙里来了。

    “龙家船行那帮人现在躲在县衙吗?”

    衙役低下头道:“是孙功曹带进县衙。领头的是陈顺儿”

    “又是这个浑蛋!”

    张天翼低声骂了一句,无可奈何,只得向大门外走去,龙家船行的后台是张瑾,而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保护张家的生意不受损失。更何况彭城郡的郡守是张瑾的次子,不管是与公与私自己都必须出面将这件事给解决了,否则不用张瑾动手,只是他儿子就足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他的家便是县衙后宅,绕一圈便到了县衙前面,只见县衙前火光猎猎,足有五六百人,拿着铁棒木棍,个个情绪激动。

    “县令驾到!”

    衙役一声高喊,无数双眼睛刷地向他望来,张天翼虽然是世家豪门出来的,但毕竟是纨绔子弟,什么时候未见过这种阵势,所以他心中不由一阵发憷。尽管心中害怕,但他又不能失去朝廷的威严,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他重重咳嗽一声,缓缓走上前。

    “我是蕲县县令张天翼,你们谁是领头?”

    杜盛上前拱手道:“小民杜盛是领头。”

    “你为何要带人围攻县衙,不知道这是谋逆大罪吗?本官念你们还没有酿成大错,不予追究,还是散了!”张天翼想的倒是,认为这群无知的老百姓会被自己三言两语给吓走。可是他显然低估了百姓的能力。

    杜盛对于张天翼的话,理都不理,继续站在哪儿不卑不亢说道:“大人此言差矣。我们并没有围攻县衙,甚至连县衙的台阶也没有踏上一步,所以我们并不是谋逆,大人一上来就给我按这么大的罪,我们平头百姓可担当不起。”

    “你……”张天翼没有想到这群百姓里,居然还有这么会说话的,竟然将他给顶了。气愤的说道,“既然你们不是谋逆,那你带这么多人到这儿干吗?总不会是来要饭的!”

    “我们是来讲理。还请县令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既然是来讲理的,那就说说什么事?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一定给你们解决。”

    杜盛一指衙门道:“有十几个杀人暴徒躲进了县衙,请县令大人把他们交给我们。”

    “胡说!”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张天翼立时怒喝道:“县衙是什么地方。这么庄重威严的地方怎么会有暴徒?就算有。也是我派衙役抓捕,由我这个县令来处理,与尔等何干?”

    “大人这么说是承认人在衙门里了。”杜盛忽然说道。

    “胡说,本官什么时候承认了,我奉劝你们最好还是赶紧离开,否则律法条条可不是吃醋的。”张天翼大声的斥责道。

    虽然他的声音很大,但是细心的人能够听出他话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杜盛看着他冷冷道:“张县令,我们都是些干苦力的粗人。不懂得什么法度,我们只知道杀人偿命。如果县令不肯把人交出来,我是控制不住众人的怒火,到时候出了什么大乱子,可别怪我们。”

    杜盛的话音刚落,辅公佑就大吼一声:“杀!”

    身后的五六百人一起大吼:“杀!”

    吼声如雷,声势骇人,吓得张天翼面如土色,向后退了两步,两股瑟瑟战栗。

    杜盛一摆手,止住了众人的怒吼,对着张天翼道:“县令大人,为了几个杀人凶手将我们这些人给逼反了值得吗?”

    张天翼被杜盛的这个恐吓吓得直冒冷汗,看着怒气冲冲的众人,张天翼知道自己只能答应他们的条件,否则一旦这些人被逼反了,首先遭殃的就是他自己。虽然说将这几个人交出去会让张瑾不高兴,但是相比起自己的小命来,这个不高兴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当初要不是张瑾将自己的升官之路给阻住了,自己早就调离这里了,怎么会受到这些贱民的恐吓呢?既然是你不仁在先,那就怪不得我了,我犯不着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以身涉险。想到此,他回头给衙役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将人给带出来。尽管这样有点丢面子,但张天翼也顾不上了,毕竟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那些人的命算什么?

    就在衙役心领神会,要往衙门里面走的时候,隐藏在众人中间的杜伏威发现百步外有十几个黑影从县衙围墙翻了出来,显然是想溜走。

    他手一指,大喊道:“爹,他们在那边!”

    随着他这声大喝,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劳工们看见了这些人,愤怒的举起铁棒木棍冲了上去。这十几名龙家船行打手本来以为在县衙藏着就没事,毕竟以前他们就这么干过,可是这回却不顶用了,因为有人告诉他们县令在劳工们的威胁下要将他们交出去,他们这才感到害怕。所以便想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可谁知道却被杜伏威发现,他们吓得魂不附体,撒腿奔逃,却被劳工们从四面八方堵住,无路逃走,十几人吓得跪下求饶,愤怒的劳工们一拥而上,乱棍齐下,活活将十几人打死。

    张天翼看着这些人被活活打死,一时间感觉到自己后背阵阵发凉,都说齐人同仇敌忾,容易聚集造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他见杜盛带着几十人向他走来,吓得他举手大喊:“我向苍天发誓,今晚之事官府绝不追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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