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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睁眼,身边已没了阎非墨的踪影。安浅夕在床上又躺了一会,诧异自己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熟睡到天明,往常的警戒心一丝不剩,这发现莫名让人懊恼。到底是安逸的生活让自己懒惰懈怠还是对那个神秘的伯爵放心呢?放心?对于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男人不该更警惕吗?

    胡乱揉了揉头发,翻身下床。等到梳洗完毕,下楼,看到某人悠然自得喝茶的身影,走在阶梯上的脚一顿,嘴角不由自主抽了几抽。

    大清早,阎非墨好情调,自家的古堡不呆,跑这来讨茶喝吗?这货是有多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明星已经无所事事,演艺开始走下坡路了呢。

    “气色不错,看来昨晚休息得很好。”阎非墨浅笑着放下茶盏,瞅了眼那换好的纱布,“都包扎好了?”

    昨晚?安浅夕眼角一抽,没来由竟心里有些发虚。不对啊,她干嘛要心虚?自己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别弄得好像自己是红心出墙似的。白眼一翻,大咧咧坐在了沙发上。

    “学长这是怎么的呢?不请自来,嫌得慌?”

    “你这丫头,什么态度?”安老爷子对着安浅夕的脑袋就赏了个爆栗,“阎先生好心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待客的?”

    “爷爷——”

    “阎先生大清早特意给你送汤,为了让你好好休息没让人叫你早起,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在这喝茶聊天半天了。你倒好,不说感谢还给人脸色看,自小学的礼数都抛到后脑勺了?”安老爷子说着又哼了一声,回头一笑,“如今像阎先生这样不浮躁的年轻人实在不多见了,真是难得啊。”

    “你给我送汤来的?汤呢?”

    “就知道汤!”安老爷子就势又是一抬手。

    “爷爷,我是伤患,您老手下留情。”安浅夕抱头一躲,心不甘情不愿对着阎非墨低眉顺眼,“多谢学长关心,是我不识好人心,学长您大人大量,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行不行?”

    唱念俱佳,再抬眸时已是满脸堆笑,讨好地伸出双手,宛如一个求赏的哈巴狗:“汤呢、汤呢?”

    安老爷子没好气一笑,阎非墨勾唇,好似在自家那般自在,抬眸唤了一声:“李婶。”

    “来了。”早在一旁候着的李婶赶忙端过刚热好的汤送了上来,“小姐,趁热喝。”

    安浅夕眉梢微挑,哟呵,你阎非墨这才第二次来,竟然吩咐起安家的下人来了?真当这是你家啊!问题是,下人们还一副乐得听命行事的模样,就连安老爷子也没有什么不愉,敢情伯爵的魅力这么好使?

    想归想,可一闻到那香味,馋虫复苏,抛开心头那股怨念,端起汤碗就喝了一口。陶醉地眉眼弯弯,忍不住夸赞:“人间美味啊!”

    “小心烫。”

    “安啦安啦,李婶最会拿捏火候的,烫不到我。就算是烫到了,也是值得的,极品嘛,我绝不会浪费一滴。”

    “浅浅的夸赞,我就收下了。”阎非墨轻笑着从食盒里又拿出几盘糕点,“茶点刚和老爷子尝过。来,这是你的早餐,配着汤一起吃。”

    “艾玛!”安浅夕就着阎非墨的手咬了一口糕点,一吃眼睛就亮了,“艾玛艾玛!香甜可口、入嘴即化、甜而不腻、唇齿留香。好好吃!”

    “这个可以多吃几块,不会积食。”轻轻擦去安浅夕唇角的碎屑,那津津有味的吃相看得阎非墨心满意足。

    “这么好吃当然得多吃点,就算是积食我也不管了。再说,这可是你送来的,怎么着我也得表示一下诚意嘛。而最好的诚意,莫过于将它们全部消灭干净,对不对啊,学长?”脑门一疼,安浅夕嘴一嘟转头,“哎哟!爷爷,你干嘛又打我?”

    “我安政鹏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贪吃的孙女?不害臊!”安老爷子笑嗔一眼,“不过那句诚意之说倒是不错,这可都是阎先生亲手做的,刚那茶点我也吃了,的确唇齿留香。没想到阎先生还有这样的手艺,实在难得啊难得!”

    “他说是您就信了?您亲眼见到了?谁知道他从哪买回来的……哎哟,又打?您老手疼不?”

    “你这丫头,嘴里没一句好话。就算是阎先生买的,贵在有心。更何况,老头子我识人无数,是真是假一眼明了,阎先生可不是个会说假话的人!”虽然只见过两面,可那种生来的贵气骗不了人,这样的人怕是不屑说谎。

    “得得得,您已经被他的小恩小惠给收买了,我闭嘴还不行吗?”嘴一撇,说是闭嘴,嘟嘟囔囔又抱怨了一句,“切,就算是亲手做的也别说啊,明摆着炫耀!”

    “死丫头,吃食都堵不了你那张利嘴。”安老爷子点了点安浅夕的脑门直摇头,“吃了阎先生送来的茶点,老头子我忍不住夸了几句,还让李婶尝了尝。你知道李婶最擅长的就是做糕点,可李婶都吃不出这糕点到底用了哪些料,就多嘴问了句。阎先生好心解惑,我们这才知道原来这都是出自阎先生的手,怎么就是炫耀了?就算是炫耀又怎么样?年轻人就是该把自己的有点都表现出来,反正我老头子就是喜欢。”

    您到底是喜欢糕点还是喜欢阎非墨这人呢?这话怎么就听着别有它意呢?安浅夕哼唧两声,边吃边问:“喂,真是你做的?”

    “喜欢吗?”

    “我去!阎非墨你还是不是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红透半边天不说,家里宝贝也是一大堆。我以为你做汤已经登峰造极,想不到你还会做糕点,这么说来做饭也是没问题的吧?”

    “我只是对吃食比较挑剔。”

    “你还会什么?不对,换个问法,你不会什么?”

    阎非墨歪头想了想,似乎真在考虑什么是自己不会的。

    “算了,当我没问!”安浅夕摆了摆手,古怪看去一眼,“你丫个大变态,你干脆去开个酒楼,保证赚得盆满钵满。”

    “个人兴趣,商业化就失了那份乐趣。”开酒楼?他吃饱没事干吧?

    “那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

    “为什么?”

    阎非墨笑而不语,眉梢一挑,你懂的。

    “咳咳……”艾玛,那小眼神看得自己心口扑通扑通的,大清早别这么放电好不好?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嘴角一弯,乐了。抬眸和阎非墨交换一个果然不出所料的眼神,心情大好。

    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特别是对话里透出的些许信息,家里宝贝一大堆?安丫头见识不少,她说是宝贝一定假不了,这阎非墨果然和自己所想不差,家世颇丰。这样一看,郎才女貌,倒也相配。主要是二人间的互动,看得人赏心悦目。只要这俩人真看对了眼,管他阎非墨什么身份,只要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就算没钱也没关系,只要安丫头喜欢就好。以前或许考虑门当户对,可看看沐彦彬那德行,门当户对未必好啊。自己一个快入土的人,荣华富贵了一辈子,还求什么?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再不济,安家还有个孙子,落没不了。

    就在安老爷子心思转了几圈的当下,安浅夕边吃早餐边看报导,那叫一个舒坦。

    头版头条,一张巨大的照片,照片上一个满脸狰狞,尖利的牙齿正咬上细嫩的脖子,鲜血触目惊心。另一个“柔弱无依”,比起那险恶狰狞的嘴脸,自然就是一副受害者的无助模样。不用说,照片上两人正式安家姐妹。

    如果说是剧照,惊悚一点也不足为奇,可配上“安子卉借戏发狠,恶咬自家姐妹安浅夕”的大字标题以及详尽的旁白,就让人有些不耻了。

    你说你一个大家千金,怎么就跟只疯狗似的胡乱咬人呢?演戏演戏,犯不着这么逼真吧?话说你这是要人命呢还是要人命呢?你们姐妹俩不合,暗里斗斗就好,这么摆上台面,公然行凶,别说丢了脸面,真要有个什么万一也不想想后果?那安小姐好歹是智斗歹徒的大英雄,也不怕激起民愤?

    报纸铺天盖地,网络上是一致讨伐安子卉,可不就激起民愤了么?

    “好好吃你的早餐,养好伤,乱七八糟的新闻别看了,影响心情。”安老爷子一大早看到新闻也是满肚子火,要不是阎非墨的到来,早就上楼去把安子卉给揪下来好好教训教训了。现在看到安浅夕“食不知味”的模样,手一伸抢过了报纸,眼睛一浑,“别糟蹋了阎先生的心意,快吃。”

    “哦!”安浅夕讪讪应声,垂眸唇角一勾。安子卉,这才刚开始,慢慢享受。

    “爷爷早!”下楼的安子卉俨然还并不知道现在满世界的轩然大波,像往常一样下楼问安。

    看到阎非墨时一愣,随即轻讽一笑,这男人好厚的脸皮,不过来了一次安家,竟然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了?回头又看了一眼安浅夕,再扫了眼茶几上的吃食,不免又有些佩服起阎非墨的紧追不舍。安浅夕,你可真是会招蜂引蝶。

    “哼!”安老爷子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并没给安子卉好脸色。

    安子卉眉头一皱,一大早好大的火气!想来案几上的那些上好清茶也是白喝了,真是糟蹋。

    安子卉心下不以为意,面上却是陪着小心轻轻挪步,走到安老爷子身边又唤了一声:“爷爷,吃过早饭没?子卉给您熬点粥?”

    “饱了!”安老爷子瞪了小心翼翼的安子卉一眼,发难,“气都气饱了。”

    安子卉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冲着自己来的?瞬间委屈了脸,嗫嗫道:“爷爷,子卉是做错什么了吗?”

    以前还觉得这丫头有些清高,尽管有些小心思可也不伤大雅,可现在一看这装模作样的脸怎么就这么不顺眼?更别提还没消肿,做出这么委屈的表情不知道倒人胃口吗?

    “昨天看着你们两个伤员,爷爷没计较,不代表爷爷老糊涂。休息了一晚上,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爷爷,我……”秋后算账?安子卉眉头轻蹙,老爷子的态度显然是已经给自己定了罪,这时候自然是不能为自己辩解的。眼眶一红,却强忍着泪水,头一低,认错,“子卉错了。”

    “哦?那你倒是好好说说,错哪了?”安丫头没先叫屈,你还做小伏低开始落泪了?这演技,以前真没发觉,合该是做演员的好苗子啊。

    安子卉低垂着头,终于落下了眼泪,却不说话,无声胜有声。

    安老爷子眸光一闪,这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耍心机耍到自己面前了,真当自己老眼昏花,看不清事实真相吗?抓起桌上的报纸往安子卉面前一扔:“呵呵,老头子这是冤枉你了啊。脸伤了,眼睛还没瞎,你仔细看看。”

    安子卉怯怯捡起脚边的报纸,一看就傻了。媒体当时并不在现场,而且工作人员当时都是措手不及,没瞧见有人偷拍啊。那这照片哪来的?而且还抓拍得这么逼真清晰,就算自己是无心的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偏偏自己还真是诚心的,这,该怎么解释?

    “我……”

    “怎么?是没想到会见报还是没话可说了?”

    “爷爷,没检查好道具是我的错,明明感觉假牙松了没及时喊停也是我的错,伤到安安我错上加错。可是爷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就算外界盛传我们姐妹不和,可片场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这不是明摆着落人口实吗?”安子会就地一跪,眼泪不止,“就算我和安安有些小摩擦,那也是我们姐妹的私事,谁家没个磕磕碰碰?可我不至于为了姐妹间这么点小事就让安家蒙羞。身为安家人,安家丢脸,我能安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都明白,又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你还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安子卉抬头挺胸,泪眼汪汪,却多了几分不退让:“爷爷,误伤了安安是我的错,我认。同时我也心怀愧疚,但是莫须有的罪名我实在担当不起。爷爷要罚,子卉没有半句怨言。但是,媒体的胡言乱语,我不能认,还望爷爷明鉴。”

    安浅夕嘴角一咧,好一个安子卉,字字句句义正言辞,此时的安家脸面反被她拿来当了借口,脑子转得可真够快的。自己如果不是那个当事人,都要替跪在地上的人叫屈。好,这不屈不饶的模样倒是比之前要耐看得多,看得她都要拍手叫好了。

    “爸,这是……”安又均从前门进来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安子卉,报道他也看了,心想着老爷子肯定心里不舒服,所以匆匆就赶了回来。

    “你不是去公司了吗?”安老爷子本就在气头上,听得安子卉的巧言诡辩心里更是气结难舒,真没想到安子卉居然这么振振有词,反倒影射他这个长辈不辨是非了。现在看到安又均去而复返,心中了然,这是来护女的。

    “落了份文件,所以折回来拿了。爸,大清早的,您这是干嘛?”安又均上前一步,瞪了眼安子卉,“爷爷向来喜静你不知道?哭哭啼啼就是你的孝心?愣着干什么,还不起来?伤了就消停点,回房休息去。”

    安又均聪明地知道这情形他不能求情,虽然不知道子卉那丫头说了些什么,可看老爷子的样是真的动了气。自己要再是求情,无疑是火上浇油,到时候受累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安浅夕真想吹声口哨来赞美这父女俩的做派,果然是一个比一个会演。得,要演一起演,顺带着磨练一下演技,好戏总得慢慢来不是?

    安浅夕捻起一块糕点就塞到了安老爷子嘴里,抱着安老爷子的胳膊撒娇:“爷爷,您不是说糕点好吃吗?反正学长说了不积食,咱的诚意可得尽到不是?咱祖孙俩把剩下都吃了好不好?”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安老爷子回头一瞪,爷爷这是在给你立威呢,你看着就好。

    安浅夕又晃了晃安老爷子的手:“矮油爷爷!您还真信了媒体的胡话?这种事您老该见得多了呀,媒体哪次不是捕风捉影?为了引起关注,为了在业界站稳脚跟,什么话不敢说?他们巴不得越热闹越好,不然他们拿什么制造话题?咱姐妹俩的前车之鉴还少吗?可您心里明白,那都是胡诌的。这么这回就较真了呢?”

    “敢情伤的不是你?”

    “哎哟,我就知道爷爷是心疼我们。那您也得怪媒体造谣生事不是?姐姐说得没错,现在丢的是我们安家的脸,她心里又怎么会好受?我看了报道都气愤,可咱不能因为气愤就自乱阵脚啊,不然还不知道又被人家写成什么样子了,那不是顺了看戏人的意吗?”话锋一转,起身走到安子卉面前,将人扶了起来,“姐姐啊,你就是不爱与人打交道。你这性子咱自家人知道,从不争强好斗,可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成了清高?谁知道是不是片场里那些没出息的人自卑心作祟,要不怎么偏偏拍了你咬我而不拍你脸肿的样子?姐姐你是不是在片场里得罪人了?哎呀,有些人真是居心叵测,实在可恨。”

    安浅夕说得好听,听着全是为安子卉打抱不平。外人眼里成了清高?可不就在说她人缘不好、目中无人么?没出息的人自卑心作祟,这到底影射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这回我都看不过眼了,姐姐,干脆我给你拍张脸部特写,然后我再澄清一下,这样媒体也就无话可说了。”

    “不用了安安,你体谅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外人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时间会证明一切。”安子卉红肿的脸青红交错,心里咬牙切齿,偏偏不能反驳还得陪笑脸。

    拍脸部特写,还嫌她不够丢脸吗?安浅夕,你好样的,这回让你高兴了?别得意太久!

    “爷爷,姐姐好歹也是个伤患,早饭还没吃呢,您就消消气吧,再这么着也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您要是气坏了,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安浅夕说着又抚了抚安老爷子的脊背,回头对着李婶吩咐了一声,“李婶,姐姐的早餐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大小姐,您是在这吃还是我给您端上去?”

    “我回房上药,就麻烦李婶了。”这里吃?她怕一个没忍住冲上去把某人的笑脸给抓烂。

    安子卉讪讪上了楼,安又均便去了书房,出门前手里果真多了份文件。

    “你这丫头,倒是会卖乖!”安老爷子笑着一点安浅夕脑门,这丫头果然比以前机灵,明里暗里把人损得体无完肤还挑不出错,不枉自己今儿的撑腰。

    “嘿嘿,爷爷的苦心,孙女不能白费不是?”安浅夕讨好一笑,又递了块糕点过去,“啊,张嘴。”

    安老爷子不计形象翻了个白眼,回头干咳一声:“让阎先生看笑话了。”

    “热闹些好,不像我家,太过冷清。”

    “呵呵,阎先生要是不嫌弃,以后常来,也省的这丫头磨我。”

    “爷爷,您这是嫌弃我闹腾吗?我可是您亲孙女,不带这么给我下脸子的。”

    “瞧瞧瞧瞧,这不就开始了么?”

    “哎呀爷爷——”

    沐家大宅

    沐彦彬看着报纸脸色铁青,想到那张红肿的脸就是莫名窝火,还不知道现在安家闹成什么样子。子卉,你忍忍,再忍忍。快了,过不了几天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

    “岳先生,我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沐少,您什么时候需要?”

    “还有什么精彩的?”

    “呵呵,这个您放心,绝对有您满意的。”

    “很好,你继续盯着,过两天我亲自来取。”

    “沐少,怎好劳烦您沐少亲自跑一趟?您说个地,我亲自给您送去。”

    “不用,等我电话吧。”

    “诶,那岳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沐彦彬挂了电话,抬眸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精彩的内容当然得他亲自去见识。只要能按自己所想顺利进行,受点累又算得了什么?

    安浅夕,阎非墨,这些时我所受的屈辱终会一样样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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