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花xiǎo娘!"

    "当真是福兮祸兮!"

    "都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如今贵为乡君了!"

    "谁説不是呢!"

    虽然説圣旨中给花袭人的封赏仿佛是随带着的一提,但"花仙子"的説书的热度尚未过去,人们还是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一时间之间,茶馆酒肆,街头巷尾,无不在谈论着这桩封赏,倒是任平生军功封侯这样的大事,少有提及了.

    一个面上黑兮兮的xiǎo子从茶楼中穿梭走过.他长的有些黑,身上穿的倒是整齐干净,那衣料瞧着普通却并不寒酸,因而在茶楼中走动的时候,谁也没有格外留意他,只以为是谁家出门带了不懂事的xiǎo孩子.

    堂上説书正説到关键处,一声惊堂木响,人们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注意力不免集中到那讲案之上.就算是那些跑堂上,也难免再向讲台上多看几眼.

    就在这个时候,那xiǎo子推开了后门,悄悄地进了后堂里去.

    他行走随意,目标明确,很快就走到了离厨房不远的一个房间外推开了门,闪身进去了.这是一间柴房.里面推满了枯枝干柴茅草之物.

    xiǎo子搬开几个枯枝,露出一条通道来.他钻进去后,将那洞口填上,往深处走进去.几支粗大的干柴支起一个足够大的通道,xiǎo子猫着腰在其中行走,并不困难.

    须臾,他走到柴堆深处,在厚厚的茅草上躺了下来.

    不是没有人进来搬动柴火.

    但没有一个人发现柴堆深处住了一个xiǎo子.

    到了夜里,xiǎo子再次从柴堆中钻出来,回头也不知怎么的踢了一下,那劈材支起的通道一下子倒塌下来.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阵明显的响声.

    茶楼守夜的没有几个.这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

    xiǎo子推门出来,摸到厨房中,打开橱柜找了几块diǎn心就着水吃了.最后扫了一眼那黯淡的炉火,看了看这厨房.便就走了出去.

    那场火之后,柳成志便在那幸存xiǎo楼的耳房简单铺了一张床,夜里就和吴贵儿睡在里面.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柳成志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下了床,心神不定地走到门边,听着不紧不慢的敲门声,轻声问道:"谁?"

    "我."

    柳成志惊喜地拉开房门,看着门口立的xiǎo子.一把将人拉进来,激动地道:"xiǎo公子!这些日子你上哪去了!让我们一通好找!"

    若非厩接二连三地火起,然后又传来花袭人昏迷不醒被接入任府的消息,柳成志当即力断别再让人出去找冷焰,甚至都不像人提起家中还有这么个人,还不知道会怎么.

    柳成志可是记得,有一回,王爷亲自过来找到他,别的没多问,反而反复地盘问了关于冷焰的好邪.也幸好柳成志当真对冷焰不熟悉也不了解.説来説去也没説出个什么来.

    不知为什么,柳成志心中总觉得那接二连三诡异的火灾同这位冷峻的xiǎo公子极有关系.但人回来就好.

    柳成志甩了一下头,将心头不敢他多想的念头弹开.对冷焰道:"xiǎo公子无事那真是太好了.您先坐,我去给你烧水,去去晦气."

    这时候吴贵儿也被惊醒,看见冷焰半夜回来着实咋呼了一番,也跟着忙碌了起来.

    "説是当日惊吓过度,虽然跑出了火场,但却病倒在路边.被那行商之人救起来,给带到南面去了."病倒在路边的xiǎo孩子被人就起来,并不一定都是纯粹的善心.有些行商的.见到那饿病的,容易瞧好的救起来了.带到外地去,养一阵.然后卖掉,几乎算是无本的生意,很多人都在做.

    "他清醒之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路,回到了京里来."罗仲达对像靖王禀告道.

    靖王手指敲击桌面,问道:"他可有什么证据?"

    罗仲达摇摇头:"被人拐走的时候他还在昏迷中,一醒来偷听人家谈话听説要将自己卖掉,就赶紧逃出来了……一路上又是昼伏夜出地行路,连吃穿都是偷的,哪里有什么证据."

    "他都到过些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吗?"靖王道.

    "他一个xiǎo孩子,根本説不上什么来."罗仲达摇摇头:"能摸到厩来,当真是菩萨保佑了."

    靖王睨了罗仲达一眼:"老罗,你是信菩萨,还是信他这一篇鬼话?"

    罗仲达笑了笑,道:"王爷信哪一个?"

    大事在即,他这日子殚精竭虑地布置,唯恐有不周之处.而靖王和宋景轩这两人却偏偏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爱管不管的,将这么大的事情全交给他来运作.

    事关重大,他这些日子神经绷得紧.此时居然突然玩笑了一下,难道是物极必反——他绷得久了,所以言语偏偏放松了?

    罗仲达説完这句反问之后心中立即警醒反思,忙正色补救道:"回王爷,属下自然是不信的.花娘子人古怪,她收留看中的人,外表瞧不出来,説不得就有古怪之处."

    "这冷焰的来历,十分模糊.从前我们眼中只有花xiǎo娘子,倒是忽略了.[,!]他这个人."罗仲达严肃回禀到:"不过,虽然模糊,但还是可以查到些的."

    "据韩家人介绍説,花袭人是在人市种看到他并收留的.属下派人去寻访过,虽然时间有些久了,但因为有些诡异,倒是有几个人牙子都还记得."

    罗仲达抿了抿唇,道:"説是他待过的地儿总是莫名其妙地起火……但他的人偏偏回回都没事,人们只当他是灾星忌讳,谁也不肯要他.另外,仿佛説他家中父母亲人同样也是因为这一diǎn,才将他赶出家门,远远赶走的."

    可怜的孩子.罗仲达心想.

    "被花xiǎo娘子收留之后,他的身边倒再没有诡异起火的情况了.不过韩家厨娘也説,那xiǎo公子烧火烧的特别的好."

    若非有那接二连三的诡异大火,谁会注意一个xiǎo孩子烧火烧的好还是不好?

    靖王"嗯"了一声,端起茶盏饮用了一口,道:"这件事情,就按他説的,到这里吧,别再调查什么."

    "老罗,"靖王转变话题,终于説到了罗仲达真正关心的大事上来:"你且记得,事情不能太过刻意,有迹可循了……关键地方説上几句话,火怕自己就能着起来了."

    "成或者不成,都无所谓."靖王淡淡地道:"那样的事情,我们能不沾上是最好的.",

    "王爷放心."罗仲达道:"上书的是英王的人……蛊惑宁王的幕僚和宠妾,都是从来不曾使用过的闲子,怎么也不会查到王爷身上."

    靖王沉吟一阵,扬声道:"去请轩公子来."

    顿了顿,靖王又道:"老罗,你准备一下,和本王一起去武阳侯府."

    罗仲达目光流出一些惊讶,却也没有多説什么,行礼出去安排去了.他坐在车上时候,一边走,一边凝眉思索:难道,他这般安排,不妥当?

    也不知破冰是从哪里将人找到的,宋景轩来的很快.这边罗仲达也将车马备好,自己也随行,一行人来到了武阳侯府.

    崭新的"御敕武阳侯府"牌匾,在阳光下真泛着光.王府的车马径直进入了院内.任平生同清和郡主站在一起,在前门迎接.

    归花院.

    花芽又按照花袭人的吩咐,在一株不起眼的芭蕉树上耗了许多心神,才堪堪将这芭蕉树改造成了花袭人想要的样子.花袭人受伤,花芽作为与她心神相连的宠物,説是没受伤,但所受的影响绝不止没有晋级这一diǎn上——

    没有了花袭人的帮助,她犹如那无源之水一般,每次有所消耗,就不得不花大量的时间才能恢复,艰难的很.

    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她才按照花袭人的吩咐,终于弄好了第三株指定的花木.

    "累死了累死了……"花芽两片肥厚的叶子已经泛黄成了薄片儿,蔫巴巴地耷拉在种子上,当真十分可怜:"花花,你看我都廲了……"

    "知道了!"花袭人心情很好:"知道我们芽芽功劳大大的!将来一定给你加倍加十倍地补回来!"她不动声色地在院子中那三株植株前面转了一圈:"如今三株勉强够了……欲速则不达,我不能急."

    花芽此时根本不关心别的.只听够用了,便嗷嗷两声兴奋起来,当即就恢复了几分精神,嚷嚷起来.

    "花花你説,若是你那嫡母再将你这院子来一把火,那我们两个是不是就死定了!"花芽突然一个惊惧,开口説道.

    花袭人抿了一下唇,目光在三株植物上扫过,道:"放心.以你今日,烧死这三株植物,的确会让人觉得很难受,却不会烧死你.你死不了,我也就多半能活着."

    "那我就放心了,嘿嘿."花芽闻言打了个哈欠:"我休息了……"説话间就没了声音.

    花袭人摇摇头.

    她走到惯常所坐之地,看了看天色,正要坐下来,却见廊下急急走来一个丫鬟,对她行礼道:"xiǎo姐,老爷请您立即到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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