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友表哥的手电筒光速扫到那个并不算大的泥塘之中,只见里面的水平静无波,哪有半匹水牛的影子?如果说刚才有水牛在泥塘里游水的话,刚刚间隔一两分钟的时间,这泥塘里的水绝对会一片浑浊的。

    可是,我们眼前的泥塘显然没有这种迹象,附近都是树林,而溪水距离这个泥塘的地方又相当的远,那么,刚才那明显是在泥水之中翻滚而发出来的声音又是从哪里传来的呢?我们三人刚才明明就听到是从泥塘里传出来的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三个人怔怔地看着眼前这潭泥塘,心里都有一种邪乎乎的感觉,难道刚才我们听错了,是幻觉吗?不!不可能,要说是幻觉,不可能我们三个人都有同样的幻觉,刚才的的确确是有泥水之中翻滚的声音,还有水牛鼻子半埋在水中喘着粗气的声音。

    突然,友表哥的手机玲声响了起来,我们三个人暂时从惊疑之中回过神来,友表哥拿出机会一看,说了一声是老培打来的,然后就按了接听键。

    “喂,老培啊,你们有什么发现吗?什么,你们发现了一只鞋子?确定是二公的吗……哦……我们这边暂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你说什么?我们没有在趟水啊……啊……趟水的声音……没……没有啊……”我是发觉到友表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那是一种高度紧张的表现。

    “真的没有……我和二姑爷羽白表弟站在牯牛塘边……没有……这里没有水牛在游水啊……”友表哥越说脸色变得越是惊恐,他一边接听着电话一边向牯牛塘里张望着,手电筒的光束在牯牛塘水面之上一遍一遍地扫过。从他断断续续的谈话中,我和老爸明白了个大概,那就是王培从手机里听到了我们这边有泥水翻腾的声音。可是……我们三人耳朵里却是没有半点那种声音的出现,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的……那先这样……挂……挂了哦!”友表哥挂断手机,我看到他额头之上满满的都是冷汗,不等我和老爸开口询问,友表哥就惊恐地说道:“老培他……他说……他说我们这边一直有水牛滚澡的声音……可是……”他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们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了。

    牯牛塘里一点动静也没有,附近也没有半点泥水翻腾的声响,除了偶尔有些小虫子的鸣叫声和夜风吹拂树叶的声音之外,山林里一片寂静。

    “会不会是……是遇到鬼了?”我失声叫了出来。

    的确,刚才我们三个人明明听到牯牛塘里发出声响,可是当我们爬上来一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而刚才友表哥和王培通话的当儿,我们三人耳朵里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异响,可是王培却坚持跟友表哥说听到了水牛滚澡的声音。这……这该如何解释啊?

    “我们还是往上面找吧?”三人沉默了一阵,老爸开口说道。

    是的,虽然我们搞不清楚这些能听到却看不到异象,而别人在手机那头能听到我们在这边却听不到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毕竟是三个大男人,寻找二外公也是势在必行的,那可是救人一命的举动啊,我们自然不能因为一些异常就打退堂鼓。

    我和友表哥点点头,三人继椟往山上爬去。

    “哗哧哧……哗啦啦……”又是一阵泥水翻腾的声音从下方的泥塘里传来,我们听得真切无误。

    一阵的心惊,令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齐齐回转过身来,打亮了手电筒往泥塘里照去。

    这一下,我的内心的惊恐更加的深了,这声音在我们回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顿时停止,可是,泥塘里还是平静无波,哪有半点迹象表明刚才是有动物在其中翻腾啊。

    “妈的!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心里暗骂一声,俯身拾起一块石头就往泥塘里砸去。

    只听得扑通一声水声,水花四溅之下,石头砸落在泥塘当中,顿时,浑浊的污泥随着波纹散了开来,一下子就在水中形成了一大朵云状一般的图案。

    显而易见,如果刚才真的有牛或者什么东西在泥塘里活动的话,那么泥水就应该是这样的浑浊状态。可是,刚才只闻其声而不见其影,那又是什么东西在何处弄出来的声响呢?这这泥塘处于半山腰上,除了山沟里还有一条小溪之外,再没有哪里有蓄水的地方了,我敢肯定,刚才那些声音百分之千的都是从泥塘里传出来的。

    我们三人只觉得一阵阵的寒意从心头升起,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的确是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别管他了,咱们又没的招惹什么,如果真的是有什么脏东西的话,相信也不会缠上咱们的,咱们继续爬山!”

    还是老爸首先做出了决定,我们三个人又继续向上爬去,等爬到了第一座山头上时,友表哥就放开喉咙大声叫喊起来:“二公……二公……你在哪里啊……二公……”我们居高临下,友表哥本来就粗犷的声音一下子传遍四面八方。

    “二公……你在哪里啊……”空寂的夜里,回响着友表哥的阵阵回音。刚才我们上这座山只有一条路,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上山的时候我们竟然忘记了呼喊,而上到山头时才猛然想起这种靠声音大面积寻人的高效方法。

    友表哥又喊了十几声,见没有人回应,这才停了下来,我们三人坐在长着天然草垃的山头上,准备稍做休息之后再爬另一座山。我们爬走的方向是四座山连为一座巨大的山体的,也就是第一座山的山顶才是第二座山的山脚,依此往上类推,四座山重叠着,到第四座山头的时候,距离第一座山的山脚,至少也有两千米高了。

    突然,天幕之上闪过一束光亮,远处的一座山头之上出现了一把手电筒,那一束光正在天幕之上乱扫着,终于是照到了我们这边的山头上了。

    “呜……是老培没是啊?”友表哥马上就扯开喉咙喊了起来。

    “老培他们找向沙坝去了,你是不是友弟啊?”那边山头上的人回应起来,听声音好像是王干,也就是二外公的亲孙子。

    “是啊!”友表哥回答了一声,掏出手机来拨打王干的电话。不一会儿,两人就接通了。

    “干哥啊!你们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们找到一件背心,是我公的!你们呢,发现什么了吗?”王干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为了让我们也听到谈话的内容,表友哥特地免提了。

    “那老培他们找到一只鞋,听他说应该也是二公的,因为鞋码一致,他们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沙坝啊!你们找到一件衣服是吗?”

    “嗯……是的,老培确定颜色是跟二公今天穿的一样的。”

    他们两人还在聊着,可是我一听到这里,心中早已是扑通狂跳起来。

    要知道,我们这边的山叫弄汪坡,王干他们那边那座山叫水湾坡,而王培他们所在的那个沙坝的地方,与我们是呈川字形并列的,但是如果我们越向前走的话,我们彼此之间相隔的距离也就越远,如果有水湾作为中心线的话,我们弄汪坡与沙坝就是两条向两侧斜伸的直线,那就是以山脚还有一条交会的路,而之后那就是三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了。

    那么,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为何在三个不同的方向都出现了二外公身上穿的东西呢?外公不会分身术,不可能同时朝三个方向走去,算算我们大家发现二外公身上之物的时候都差不多,也就是说,很可能我们是在三个方向上同等距离发现了二外公身上的东西,这不是很离奇吗?难道说二外公走了弄汪波或者是沙坝那条路,然后再横穿而过,在三条路上都留下了身上的东西?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可是,先别说横穿无路可走,除非是一路披荆斩棘才行走得了。再者,似乎没有人要这么个走法吧?

    刚想到这里,手机里王干的一句话,顿时让我又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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