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是玩上瘾了?

    桃夭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他要玩,那她就陪他玩到底,看他能玩到什么时候。

    她阴着脸低声道:“我之前对外人说,说我是被夫家为难,才不得已离家出走的,你可不能露了我的馅。”

    元辰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胳膊,还晃了晃,委屈地道:“娘子不想承认我的身份?”刚才她与外人说的话,他一字不拉地都听到了,当时他没坏她事,不代表他就真想默认。

    桃夭一把将他的手拍开,还嫌弃的在他碰过的地方吹了砍不存在的灰尘,板着脸道:“不是你把夏巧红丢到二王床上,那些破事就可以抹去不计较的。在你我之间的问题没和彻底解决之前,我觉着现在这样就很好。若是”

    她抬起头,与元辰四目相视,随后又迅速的撇开眼,狠心将心底最在意的话一气说了出来:“若是那些根源问题不能解决,这次的事尽早还是会发生的,我不想你我的情缘在一次又一次旁人制造的误会中消磨殆尽,最后怒气横生,两看两相厌。”

    在查觉到夏巧红眼中的挑衅的那一瞬间,她差点控制不住直接上去给她一刀了。

    她真不想因为那些嫉妒,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还是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

    元辰看到了她眼中滑出来的泪,只觉着心头狠狠人被揪了一把。要不是那日偷听,他也真不知道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是他之前没足给她庇护,才造成她现在没有安全感的状况,那也该他承受委屈,将这些缺失的一点一点补回来,鼓足她再次走向他的勇气。

    想到这,他再次应道:“好,都听娘子的。”

    听到他的应承的声音,桃夭有些诧异,不过她也没多想,马上把自己的要求一五一十的列了出来:“除了刚才我说的暂时不能让外人知道你与我的关系外,你还不能干涉我与旁人的往来。”

    没听到回答,她余光撇过去,只见元辰低垂着头立着一言不发,一只脚不停的在地上扒拉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有些心虚,马上又道:“我说的是与人正常往来,不是我要红杏出墙。”

    果然,她这话音一落,元辰的头就抬了起来,那双带着水光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她心头又是一颤。

    这男人!

    他真是知道如何最大程度的使用自己的优势来让人心软!

    她恶狠狠冲着他道:“在外人面前你得叫我夫人。”

    元辰扁了下嘴,顺着她的意思改口:“是,夫人”

    他刚刚也听到那老板娘管她叫丹娘,应该是她取了七丹部落的后一个字取的假名,而七丹部落而是自己替她安排的假身份,可见,她心底还是很意的自己的。

    桃夭对他的上道真的是佩服,不过对于他说要留在这里等到想出解决那些麻烦的承诺倒真没上心。就以他伤势没完全恢复就一天到晚处理公劲的忙劲,他又能在这里陪自己住几天呢?她可是铁了心,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是绝对不会退让半步的。

    可还没转身,她就知道他为什么应得这么爽快了。

    夫人这个称呼可以是对于身份高过自己的妇人们的尊称;也可以是男人对自己妻子的称呼。

    这一折腾,她与他计较了个寂寞。

    但话说出来了,她又不好改口,只得板着脸指着院角的水井道:“你还楞在那里做什么,眼里就没一点活吗?打水去!”

    剩下的规矩她还没想好,她可以边打扫边想,想到了再与他计较;若是光想不打扫,今儿晚上他们可就没地方住了。

    元辰一点也不恼,乖乖的走到水井边,揭开井盖抡着水桶就打水,那架式那熟练的动作,若是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还真不怀疑他是不是做惯了的。

    提上水后,元辰直接倒进了旁边的大水缸里,然后拿着竹刷哗啦一阵刷洗,然后单手拎着半人高的大水缸将里头的脏水倒在后院,回来时,他还笑眯眯地道:“后面那地儿不小,明儿我替夫人翻了,种些应景的菜儿。”

    桃夭:“”

    这男人,是真想在这里长住吗?

    元辰飞快的把洗干净的水缸装满,随后从厨房里拣出几块还算干净的抹水,在水盆里打湿就进厅去擦拭桌椅,手作那个麻利得,连桃夭都自认不如。

    他擦净一要长板凳,摆到院子的阴晾处,笑着向桃夭讨好:“夫人您先在这儿坐坐,省得被屋里的灰给呛了。”

    呛个屁。

    这屋子是才放出来出租的,被原屋主打扫得极干净,就算这几日落了些灰,也不至于到会呛人的

    地步。

    不过,他要表现,那就让他做个饱!

    桃夭毫不犹豫的抱着小乐儿坐在板凳上,看着他忙前忙后。

    不过,她的监督也没能维持太久,倒不是她狠不下心,而是大厅她不在意元辰来打扫,但她要住的房间,就不放心由着他折腾了,只得自己上手。不过她也只整理了她和小乐儿在住的大房,至于厨房边上准备让元辰住的小屋,她就直接当没看见了。

    对于她的这种过于明显的小心思,元辰也只是委屈的扁了扁嘴,倒也没有向她抱怨。

    其间,小乐儿醒了一次,桃夭给他喂了奶,又换了一次尿布,才将他哄睡。她偷眼瞧着元辰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哄孩子,根本就没有留露过一丝不悦以及不耐烦恼的神色,只是不知道他是没与小孩子相处过还是如何,他只站在旁边看着,没有想要过来抱一抱小乐儿的意思。

    半个时辰,桃夭看着干干净净的小院,捶打着有些发酸的腰,心里倒是比什么时候都踏实。只是,她还真没想到这才半年功夫她的身体就被养得娇贵了起来,做这么点活儿都能腰酸背痛。

    “屋子里太空,还需要添些东西。”元辰凑到她身边,很自觉的伸手替她按摩酸痛的肩膀。

    桃夭白了他一眼:“我作主还是你作主?”

    “自然听夫人的。”元辰笑眯眯的应着,一点意见也没有。

    桃夭哼了一声,冲着他伸出手:“你身上带钱了吗,都拿出来交公。”

    元辰很实在的摇头:“没有。”见桃夭挑眉,他马上就补了一句:“我出门从来就不带钱的。若是夫人缺钱,那我这就去取。”

    取,上哪取,他是回王府取还是去寻属下要?桃夭在心里腹诽着。

    让他去找属下要钱,这种自暴行迹的事儿她肯定是不做的;当他们带出来的贵重东西,那肯定不行,看来,还是得回到她要找活的那事上。

    只是之前她跟老板娘所说的,做饭,洗衣,打扫,种菜这些活儿,她肯定不能做了,就算她愿意,元辰肯定也是会不让她去做的。不过,打猎抓鱼这些活儿对于元辰来说简直跟玩一样,养活他们母子足够了。

    这么一想,桃夭心里踏实了,之前为钱犯愁的事儿也抛之脑后,唤元辰将牛车拉出来载着她出去采办日常用品。

    足足逛了一个多时辰,桃夭才把她想要的东西买齐,几乎堆满了整个牛车,只是她手上那不多的几个钱也花得所剩无几了。她一点也不心疼,还很大方地道:“今儿就不回家做了,去客栈吃,就当庆贺我们有新家了。”

    实话是,她累了这么一天,还真不想再回去自己动手。

    元辰笑着满口应下:“嗯嗯,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桃夭一点也不感动,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到了客栈门口,老板娘瞅着她那一车子的东西半天都没合拢嘴,一个劲的冲着她挤眉弄眼:“怎么,打算长住变安家了?”

    “有些事不能凑和,该花的就得花。”桃夭装若不懂她眉眼里的暗示,含含糊糊的道:“这也花不了多少钱。”

    “嗯嗯。”老板娘也没瞅着她取笑不放:“来我这吃饭的?行,这一顿就当我请了,做为你的乔迁礼。”

    “那敢情好。”桃夭眼睛一亮,一点也不客气:“那把你店里的招牌菜每样来三份,最好的酒来一坛。”

    老板娘被她这狮子大口笑差点没把嘴给惊咧了,抬手就拧了她一把,叉腰骂道:“每样来三份,你还真不客气!”

    “吃不了,打包回去热热,明儿也就能凑和一天。”桃夭笑眯眯的将小乐儿送过去挡老板娘的攻击,老板娘冲她呸了一声:“哪有你这样当娘的。”就势就将小乐儿从她怀里接过来抱在怀里稀罕。

    每样三份,那只是桃夭的戏言,老板娘倒也真没小气,让厨子做了一桌子的拿手菜,只是好酒没给。她拒绝的理由是:“喝酒误事。”说这话时,还往元辰那边看了一眼。

    桃夭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笑着接受了她的好意,同时也不忘在桌下踩了元辰一脚,提醒他不准记恨。

    老板娘陪着吃了几口,瞧着元辰自己都不吃,一个功地替桃夭夹菜,鸡肉挑最嫩的鸡腿c鱼肉挑没刺的肚皮肉c青菜专挑那菜芯芯用的那不掩饰的心思瞅着她都有些眼热。

    “妹子,你真有福气。”老板娘羡慕地道。

    桃夭含糊的应着,心里道,那是你不知道这都是他装出来的,千截难遇。

    不过他装一天,她享受一天,也是不吃亏的。

    怀着这样的心思,桃夭就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她每天都让元辰去山上打猎或者下河捉鱼,然后将猎物和鱼都卖给老板娘换银钱,家里的活计除了做一日三餐外,其它的她能使唤元辰的都使唤元辰,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的。

    转眼就是一个月,瞧着元

    辰一点怨言也没有,也没有提过要回玄城去,对她和小乐儿的照顾也都细致如一日,桃夭的心开始软了。

    镇上不少男子瞧着他们的小日子渐渐过得红火,一个个精心打扮之后就开始往桃夭面前晃。桃夭上山能碰几个,去河边也能碰几个,至于她去客栈的时候,那里更是人满为患。甚至不少人还直接找到了老板娘,想请老板娘从中说和。

    老板娘咂着嘴,戏谑着桃夭:“瞧瞧,你这行情,好得真让人羡慕。”

    桃夭:“”想到元辰看自己那日渐哀怨的眼神,她就越发心虚。

    将心一横,她就道:“姐姐,不瞒你,我夫家的事已经解决掉了。”没等老板娘说,她又道:“我决定招阿庄上门。”

    “真想好了?”老板娘问,见桃夭点头,她也笑:“目前瞧着是个老实的,只要他愿意入赘,那就招吧。”

    入赘,主动权在女子手上,不怕被算计。

    何况桃夭这也只是给那阿庄一个名义上的身份,并不去官府登记的。

    桃夭当天就在客栈摆了一桌,请老板娘和镇上几个熟人吃了一顿后,她和长工“阿庄”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她的这一番操作,让不少人捶胸顿足,恨自己为什么要迟疑,为什么要张望,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让给了“阿庄”那个傻子。

    是,在他们的眼中,阿庄是有些傻的,除了有一些力气外,为人不机灵,说话也说不太圆润,至于他们三番五次的夹枪带棒的讥讽,他更是半点也听不懂,成天只会呵呵的傻笑。

    当晚,元辰搬进了桃夭的房间,只是瞅着爬在大床上冲他挥舞拳头的小乐儿,他挂着傻呼呼笑容的脸破裂了,“他也要睡这?”

    “废话。”桃夭白了他一眼:“他才几个月,当然要跟着我们了。”

    元辰气得直挠头,发狠道:“要不从明天起,我每天多打一只猎物多换些银子,买几个丫头婆子回来专门照顾他。”

    桃夭冲他抛了个媚眼,单手撑着下巴,娇滴滴地笑道:“这里可是南镇,要买丫头婆子可就难了,倒是长工小厮容易,不要钱的都有,要不要先买几个回来替你分担分担?”

    “不要。”元辰气呼呼的从后面抱住桃夭,头压在肩上报怨:“娘子,你越来越不疼我了。”

    “疼啊,怎么不疼你,我不是替你正名了么?”桃夭抬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下:“你可别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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