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薄慎言的不欢而散让原嘉逸在温格的酒店又多住了几天, 没有带充电器,手机也很快就没了电,只能绷直着?刺痛的脊背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门口传来刷房卡的声音,原嘉逸听得不真?切, 也就没回头去看, 反倒进来的人看他这样子?, 放下盘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你这坐姿, 倒看不出来是受了伤的, 好像是视察酒店卫生环境的领导。”

    “温先生,谢谢您啊, 麻烦了。”

    原嘉逸没接他的话,走到桌边把盘子?端到自己腿上?, 低头吃了起来。

    伤口愈合得快, 才不过几天,后背已经开始有些发?痒长肉的意思,既然没什?么大事,原嘉逸也就想要?提早回家了。

    想起那个家,他突然又很想逃避。

    薄慎言可能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待他了。

    但这本就是他自己贪婪,才会有如今的失落感。

    饶是再迟钝, 温格这几日也看得出原嘉逸和薄慎言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个人便也不是他能的了。

    他向来游戏人间,从未将感情放在心上?, 原嘉逸虽然合他的意, 但属实不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温格是个商人, 商人的本能就是规避某件事可能为自己带来的风险,或者尽量将风险降至最低。

    原嘉逸其人,看着?顺眼归顺眼, 几天不见可能也就忘了。

    “你吃饭吧,我走了。”

    温格想通了原委,说?起话来也就敞亮了许多,潇洒地一挥手,示意原嘉逸不用起身来送。

    熟悉的寂静笼罩了原嘉逸的周身。

    他知道温格的所?作所?为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有那个条件和心情去接受。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从地库上?楼,薄慎言正烦躁地踢掉脚上?的鞋子?,皱着?眉去找早上?随意甩开的拖鞋,却发?现?本应天各一方的两只鞋此时正好好地趴在入户门的玄关处。

    回来了?

    他忙惊喜地去看原嘉逸卧室的方向,却发?现?青年正伏在客厅的茶几上?低头奋笔疾书,耳朵上?戴着?耳机,面前?放着?他那笨重?的,带着?光驱的破旧电脑。

    薄慎言站在原地不

    敢发?出声音,不敢破坏面前?这美好的一幕,他只能用视线一遍一遍描绘着?原嘉逸的背影,努力?将他刻印在脑海中。

    看清原嘉逸脑袋上?的东西?后,薄慎言终究还是忍不住,单手握拳抵在唇边低低笑了起来。

    原嘉逸的头发?长得很快,发?量又足,这段时间有些长了,垂在额前?晃来晃去有点耽误学习的进度,他便不知道在哪里寻了根小?皮筋,将额前?的头发?尽数撸到头顶束成一个小?揪揪,露出光洁饱满的白皙额头。

    可让薄慎言觉得好笑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小?揪揪中间绑的东西?。

    那是一根被?延伸得很长很长的逗猫棒。

    随着?原嘉逸写字时所?带来的轻微幅度,他的脑袋上?绑着?的逗猫棒也跟着?一起,因此便为糯米带来了一个极大的发?挥空间。

    它在距离原嘉逸两米左右的位置疯狂跳跃,柔软肉爪抓挠着?那上?面的彩色羽毛,湛蓝的眼眸里充满了对原嘉逸的满意、爱慕与赞叹。

    这个人类对我这么好,我可能是神仙吧。

    薄慎言倚着?墙站在原地,忽略了时间,不知不觉地就看了他好久。

    这几天不在家吃饭,果然瘦了不少,但对原嘉逸穿着?他买的睡衣的这个做法表示十分开心,薄慎言觉得自己被?取悦到了。

    于?是十分做作地低咳了一声,想要?优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原嘉逸吓了一跳,忙摘下一只耳机回过头,看到薄慎言后,抿着?嘴笑起来,“薄先生,您回来啦,我这就去做饭。”

    薄慎言没有忽略青年扶着?沙发?站起来时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你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我挺好的,”被?逗猫棒的五彩斑斓晃到了眼睛,原嘉逸这才想起脑袋上?的东西?,尴尬地看了薄慎言一眼,抬手取下那根杆子?,红着?耳尖解释道,“我要?学习……但是糯米想要?我陪它玩……就这样……弄了一下。”

    “挺好看的。”

    薄慎言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什?么好看?”原嘉逸有点奇怪,低头看看手中的东西?,一脸惊异地看着?薄慎言,“逗猫棒吗?”

    “…………”薄

    慎言气?得直翻白眼,趿上?拖鞋就径自上?了楼,摔门之前?甩出一句,“牛肉汤饭!”

    原嘉逸轻轻抿住嘴唇。

    低低应了一声,弱到只有自己能听见,“好,就牛肉汤饭。”

    做饭的时候,趴下就安安静静地趴在原嘉逸脚边的地上?,一不地仰头看他。

    “干嘛这样看着?我?”原嘉逸蹲下身子?用手肘蹭蹭它的下巴,避免一会还要?用手接触食材,“我不在的时候,很想我吗?”

    伤口虽然已经恢复了不少,但还没有彻底结痂,做大作的时候难免会因为衣料的摩擦而产生疼痛。

    原嘉逸蹙着?眉头仓皇地缓了口气?,唇色霎时变得苍白。

    趴下就像能看懂他的心事一样,嗓子?里呜咽着?,扭着?屁股爬到他身后的地毯边缘,伸出胖脚踹踹原嘉逸的小?腿,示意他就势坐到地毯里,然后靠在它的后背上?。

    “小?东西?,”原嘉逸明白它的意思,不忍心让它失落,觉得自己对主人毫无用处,便又忍着?痛坐在地上?,虚浮地靠上?了趴下已逐渐变粗的腰身,“真?没白养你,知道孝敬爸爸了。”

    趴下兴奋地叫了两声。

    它的声音和体型已经逐渐朝着?成年的兰波格犬靠拢,此时这么一叫,雄浑的声音未免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个不寒而栗不是害怕它,而是楼上?的薄慎言。

    如果薄慎言真?的生气?了,那趴下估计也就没活路了,到时候他只能带着?趴下再去找个小?房子?相依为命。

    “别叫啦宝贝。”

    原嘉逸低头凑到趴下耳边,将自己刚刚的想法当成真?事一样,对着?狗头也说?了一遍。

    还没等趴下发?出害怕的呜呜声,客厅就传来了男人的低笑,“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冷血无情啊?还会生吃狗肉?”

    “……”添油加醋却被?当事人听到,原嘉逸暗道一声倒霉,肘尖拄着?中岛咬牙站了起来,尬笑着?解释,“我吓唬它一下,省得总叫,打扰您休息。”

    薄慎言插着?兜,信步走了过来,十分自然地去掀开炖牛肉的锅盖,凑上?去嗅嗅,转过身满意地点点头。

    帮原嘉逸拿碗的间歇,薄慎言盯着?青年后脑

    勺上?那个微卷的发?旋儿,数次想要?问清那日的真?相,却还是话到嘴边又咽下。

    他会不会还是像那天一样回答自己,两人的关系,还没达到可以插手对方私事的程度。

    算了。

    即便他原嘉逸是块石头,时间久了,应该也会焐热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薄慎言放下筷子?,漫不经心地扬起头看了一圈自家客厅的天花板,最后不经意地落在了对面青年的发?顶。

    “昂,我那个……头骨很疼,”薄慎言把头痛挪到了原嘉逸平日里摆弄的医学名词上?,似乎想要?以此来博得原嘉逸的关注,“你说?,要?是按一按会不会好得快一点?”

    原嘉逸愣了一下,碾磨着?嘴唇,下意识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薄先生,这是要?收费的。”

    薄慎言急忙点头,“当然,当然要?收费的,不收费我还怕你不好好给我按呢。”

    对他的态度表示十分诧异,原嘉逸抠着?筷子?正要?再度琢磨着?说?辞来拒绝,却被?薄慎言提早打断,“那我先去洗澡了,你一会儿直接来我房间。”

    原嘉逸无奈,迅速地收拾好碗筷,也匆匆擦了个身,往身上?喷了点花露水后,转着?圈闻自己身上?的血腥气?,发?现?味道确实变得极淡,才放心地上?了楼。

    听到原嘉逸的敲门声,薄慎言很快地应道,“进来。”

    “薄先生。”

    那个窃听器的意义,并不是盛江河要?偷听他和薄慎言的交谈,更多的是一种警告。

    如果他敢越雷池半步,那么他腰后的烙印,也会出现?在原淼的脸上?。

    盛江河是个魔鬼,他跟他赌不起。

    “站在那里干嘛?”薄慎言暗藏私心地想要?原嘉逸凑得近一些,他就可以好好看看这个离开他多日的青年,“头好疼,需要?被?捏。”

    他忍着?恶心露出的孩子?气?的样子?,却看得原嘉逸又惊又怕,担心他的脑子?出了问题。

    “好。”

    原嘉逸背上?的伤被?摩擦着?,疼得虚汗顺着?颊边滑落。

    “才捏几下就这么累了?”

    薄慎言皱起眉,有点心疼,但语气?没控制好,听起来像是不满意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薄

    先生。”

    话音刚落,原嘉逸急忙咬牙用了几分力?,捏得薄慎言眉头舒展起来,惬意地晃晃腿。

    没按几下,床边的手机就嗡嗡震了起来。

    薄慎言瞟了原嘉逸一眼,有点不舍得被?他的手松开,但还是无奈地接起电话。

    “澜澜?怎么了?先别哭。”

    原嘉逸屏着?呼吸呆呆地看着?挂断电话的薄慎言。

    “你爸心梗送医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喜大普奔!盛江河心梗了!我好爽!淦!

    我看谁敢再说我短小,我一天双更哎各位,我多勤劳啊,都快把自己感哭了,求夸!夸我,加上夸盛江河的心脏真争气!我摊牌了,盛江河的心脏是我放在那里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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