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鬼王都没有将面具摘下来,他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藏在那张面具下面。没有人看得清楚,他也不想被人看清楚。

    我和鬼王之间,或许还是有些关系?在我内心深处,却不愿意多想,也不愿意多提。他要坠落青崖瞬间,我的确是有些害怕,害怕他死了。

    我想,总有一天,两人的关系会水滴石穿。真相自然大白于天下,我和鬼王之间的关系也会明了,现在去想,反而会增加了自己的负担,影响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心中暗暗期许,那一天慢点到来,这样对我,对鬼王都要公平一些。

    鬼王今日在养尸洞的某些举动,必定会给他带来不可避免的后果。他的前程如何。无法料想。或许他这样做,或许有他的原因。

    看着鬼王的离去,我不由地思绪翩翩,乱七八糟,想到最后。不知道自己在像什么,对鬼王的认知,已经不再那么脸谱化,他或许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虫王。那小妮子走了,别再看了。”谢宝儿喊道。我回过神来,说:“不是想郭心儿,我在想鬼王。”

    “过来扶我一把。”金僵谢宝儿说。我连忙跑过去,金僵解开朱雀封印后。及时收住,并没有天真人一样,产生不可逆转的后果。唯有双眼深深地陷下去,蓝色的眼珠子恢复了正常。

    “谢前辈,你有朱雀封印,天真人有腾蛇封印,你们之间肯定有关系!”我说,“天真人就在洞穴内部养伤,你何不跟他一起,这样也能恢复得快一些。”

    “天真人……他还记得我吗……算了。我就在洞口等着。等他好了,我就悄然离开。不叫他看到,这样的话,或许要好一些。”谢宝儿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样更好……更好。”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和郭心儿,或许也适合这句话?

    谢宝儿不愿和天真人正面接触,只愿在洞口休息。作为后辈,我不能拂逆她的愿望,只是洞口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太弱,治愈的过程十分缓慢。

    巫女和小僵尸也都需要休息。

    尤其是巫女,她其实不是战斗型的僵尸,连着两日苦斗,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而这里距离她休息的绿洞,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只能进入养尸洞调养。

    而小僵尸之所以需要休息,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吸食太多尸气,要好好消化!

    “呃!”小僵尸靠在洞口,不由地打了一个嗝!

    一行人安排妥当之后,我出了养尸洞,回青崖峒看小蛇和麻蛋。

    月亮弯弯地挂在天空之上。几片闲淡的白云漂泊,远处的两只鸟儿在空中孤独地飞翔。它们虽然在黑暗中飞翔,彼此却不认识,要去的地方也不一样。

    到了青崖峒,麻蛋和郭心儿都已醒了过来。危险暂时都消除了,距离天真人出来还有四天时间。

    这四天时间,却意外地成为我最近最为悠闲的时光,除了给阮济海送饭,就没有别的事情。

    白天和小蛇、麻蛋就在青崖峒上附近游玩。这青崖所在的最高处乃是一处十分风景美的地方,要爬上去并不容易。

    我准备了各种工具,顺着断崖爬上去,山顶之上并不开阔,开着一些未名的野花,淡淡的香气随风飘到远处。

    站在最高处,可以眺望到很远的地方,山风吹来,让人忘记忧愁,忘记前行的痛苦。小蛇靠在我的身边,安静而美好。

    “萧关,后面发生的事情必定比这几日还要危险,可不可以不去做?”小蛇忽然开口说。

    春末夏初,正是一年中怯意的时光。山风吹来,小蛇的秀发飞扬。

    我看了一眼小蛇,说:“小蛇,等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你要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耽误。如果这就这样离开,我对不起很多人。古秀连、我师父麻烈云……”

    小蛇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不逼你了。古时人说,男耕田来女织布。等这事情完了,我也不用你耕田。我和你回故乡,咱们就在那里生活。我也不洗衣做饭,我要当个老师,不,当个小说家……还是洗衣做饭,不然你就没饭吃没衣服穿的……”

    小蛇的愿望很简单,她是龙家小姐,我只是落魄的苗疆虫王,她随我一起回故乡,当然是令人心动和向往的事情。

    我说:“小蛇,我答应你,你说的那一切很快就会实现的。”

    “得了,你们说这样的话,真是让人听的想吐,注意一下旁边单身汉子的感觉好不好,尊重一下灯泡情绪好不好。”麻蛋有些不满地叫道。

    风景看过之后,下了悬崖。

    到了晚上,土狗召唤我一起,练习杖法,在山后的一片空地上,土狗召唤了一些绿眼尸狗。绿眼尸狗的跳跃能力很快,全身布满了尸气。尸狗灵活,练习步法,尸气正好练习杖法。

    练到后半夜,累得差点就要吐血了,我靠在一边休息。金光一闪,谢宝儿落在了野桂花树上。

    “虫王,这黑木杖像是一件宝物。不如你和我对打试一试,看你到底掌握如何了?”金僵说道。

    “不好吧!”我说道。

    金僵骂道:“姑奶奶和你对手,是给天真人面子,你以为你能入我眼吗?”

    我心说我只是担心黑木杖打到了你。我也不矫情,站起来后,把杖法八式在脑袋里面想了一遍,说:“好了。”

    谢宝儿跳上来,身子一晃,就到了我的身后。我已经察觉出来,只是没有料到金僵如此之快,幸而黑木杖的杖法之中,有一招是专门对付出现在身后的僵尸。

    身子一弯,黑木杖朝身后戳去。谢宝儿赞道:“有点水平。”谢宝儿又试了一下,说道:“这杖法乃是一神人创出,我提不出什么建议,回去休息了。”

    谢宝儿生性洒脱,金光一闪,回养尸洞守着天真人了。练习了半宿,我静静地打坐休息,过了一会,太阳浮现出来了。

    很快到了第七天的最后一天,我照例去给阮济海送饭,提着篮子,一进养尸洞,发现谢宝儿心神不安,看样子,是计划着离开这里,却有些不舍。

    我走了一会,顿了一下,决定要骗一骗金僵谢宝儿,我算好了时间,吐了口水吐在眼角当眼泪,飞奔而出,喘着粗气叫道:“谢前辈……不好了……不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谢宝儿有些着急。贞何扑划。

    “天真人……养尸洞有问题,尸气有毒……天真人手臂开始腐烂,经脉逆行……你快去救他……”我故意着急地说。

    只见一道金光,谢宝儿还没有问清楚,就冲了进去。我嘴角微微翘起,方才加快步伐跟了进去。

    到了养尸洞的底部。发现谢宝儿背着天真人,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谢宝儿有些气愤地看着我,责怪我骗她。

    “宝儿师妹,你终于来见我了啊?”天真人开口说话。

    谢宝儿说:“师哥!”

    天真人说:“你过得还好吧!”

    谢宝儿道:“好。”

    第一女金僵忽然之间,变得没有话说了,局促不安,这种变化出乎我意料之外。

    “师父说你的成就会超过我,看来是真的。你救了我一回,还可以控制朱雀封印。而我不可以,你真厉害。”天真人虽说天真烂漫,和谢宝儿说话,却是一些客套话。

    我心中好奇,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真人忽然开口说:“萧关,阮济海,你们先出去。”我的心思被天真人看穿了。

    阮济海走过来,将我提了起来。我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在阮济海的强拉之下,出了养尸洞。

    巫女和土狗就在洞口,小蛇和麻蛋也过来,就等着天真人从洞里面走出来。等了很长时间,下弦月挂在天上。

    我知道,是时候了,天真人要跃身成金僵了!

    这是从西山方向传来了数声叫喊,这种熟悉的声音我记得清清楚楚,是古家特有的呐喊声,招呼同伴见面的独特暗号,从暗号中可以分辨,他们正往这边赶。

    半个小时后,古家众人到了养尸洞口,领头的乃是古剑仇和古九天。

    “你们来我苗疆做什么?”我大喝一声。

    “你们来我青崖峒有何企图?”麻蛋也追问了一句。

    “虫王,这边最近出现了群尸,你可否看到了?”古剑仇双手一拜,客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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